与才回府时不同。
女孩眉眼细腻,粗糙的皮肤在羊奶和面霜的滋润下白皙光滑, 原本毛糙的头发在桂花油的浸润下平整柔顺。
女孩身上的朱红罗裙是宫里的绣娘所制,衬得她皮肤像剥了壳的鸡蛋白嫩。
她穿戴不菲, 静静立在她身前,仿佛真像一个自幼娇养深闺的大家小姐。
明溪不等老太太从她的蜕变中回过神来,自顾自寻了一个白瓷瓶,将桃花斜插进瓶中:“外祖母, 孙女把花摆在窗下, 您觉得如何?”
南安王妃遥指桌面, 打趣道:“就摆在桌上,用膳食时我看了娇娇折得花,食欲必定更上一层楼。”
“那不行,青玉观的斋饭色香味俱全,”明溪端着小脸拒绝,“要是斋饭香味掩过花香,岂不辜负孙女的心意。”
“你啊你啊,真真是古灵精怪,”南安王妃无奈笑骂,转头看向老太太时好似怀了一分歉意,“女孩性娇,老夫人不要见怪。”
明溪看得清楚,在南安王妃说完这句话时,老太太脸上的悔意加深一分。
她现在定然是在后悔。
如果当初好好待自己,是不是能多得一位乖巧守礼的孙女,环绕她的膝下,享受天伦之乐。
可惜的是,从她在乡野村舍睁眼的那刻起,她就没打算和江阴侯府摒弃前嫌,和平相处。
明溪默默将白瓷瓶放至窗前的檀木桌上,南安王妃抬手招她过去,明溪复又坐到南安王妃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