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内侍干咳一声,窃窃私语渐渐小了下去,“你刚才为何不这样讲?”
高大郎连忙哭天抹泪:“皇上可要为俺做主,俺也不想这样讲。都是带俺进马球场的那个贵人给了俺一千五百两银票,要俺这么说。”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千五百两银票,内侍立即呈到天子御案前。
“俺与县主妹妹好歹兄妹一场,不肯诬陷县主妹妹。那个贵人就抓了俺娘,用俺娘的命逼俺。”
“俺想着皇上是明君,爱着俺们这些小老百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高大郎磕头说道,“等俺依照贵人的吩咐照做后,再说出实情。这样俺既没有哄骗皇上,还完成贵人的吩咐,俺娘也可以活下去。”
天子很想说一句朕爱美人不爱你,转念想想天下万民皆是他的子民,他不能以貌取人。
天子沉声道:“你可知,就算你完成那位贵人的吩咐,在你说出实情后,他依然不会饶过你的母亲。”
“啊?”高大郎紧张地挠头,他求救似的望向明溪,“县主妹妹,俺只是想救俺娘……”
话未说完,一个精壮的汉子哭声凄厉,吼得明溪耳朵疼。高大郎不去戏班子唱戏,真是可惜了这一副大嗓门。
明溪温声安抚:“大哥莫怕,有陛下在,三娘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天子放缓语气:“朕问你,你还记不记得带你进来的贵人长什么模样?”
高大郎适时止住哭声,一抽一抽地说:“俺记得,贵人是一个中年妇人,算不上慈祥,头上没戴多少珠宝首饰。”
天子嘴角抽搐,场中这样打扮的中年妇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高大郎环视场中众人,视线落在福嘉大长公主帐中一人身上,那人身子略微侧过,看不清正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