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瑾欢指着嬷嬷大喊:“你说谎!”
福嘉虽然跪着,背脊依旧挺得笔直。她知道这样骄傲而又孱弱的姿态,会让人想起她曾为天下奉献己身的壮举。
“臣驭下不严,还请陛下责罚。”
春风拂来,轻飘衣裙随风起舞。
不知是谁喃喃一声:“还记得当年大长公主出塞和亲,便是在一个暖风拂面的春日。”
轻飘飘的话语刺痛福嘉的心,她恨她的兄长将她送给草原,以期求得边境和平。
还记得年少时的她,也曾心怀憧憬,天真烂漫。
一朝被送往蛮荒草原,她的天真烂漫却成了老单于的小阏氏们戏耍算计她的筹码,几次差点活不下来。
若不是她醒悟的早,哪有被送还京城荣养的日子。
天子想起福嘉出嫁那日,是父皇带着他一同相送。那天,她眼角那滴泪始终挂在眼尾,一直没有落下。
良久,天子似乎也有些动容:“即是如此,姑姑何错之有?”
他复又望向早已癫狂的宁瑾欢:“宁瑾欢掳掠农人,陷害清河,又几次口出狂言,御前失仪。传朕旨意,将其没入掖庭为奴,非死不得出。”
“我不为奴,我绝对不为奴。”宁瑾欢仓惶爬到天子身前,还没触碰到天子就被内侍一脚踢开,接着被禁军反手押解。
宁瑾欢泪流满面:“皇帝表哥,我是你的欢儿表妹啊,我不要为奴……我不要!”
“宁瑾玉,都是你的错,”宁瑾欢边哭边笑,咬着牙的模样格外丑陋,“你怎么不去死……”
她双腿不停地在空中乱踢,很快被禁军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