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嘉转身指着南安郡主,声嘶力竭:“你说,我怎能不恨?怎能不怨?你知不知道收到你谈论夫君的信时,我有多难过!”
南安郡主平静指出事实:“我于你而言,真的有你说的那么重要吗?你从未告诉过我你心悦江阴侯,否则纵然抗旨,我亦不会嫁与他。”
“说得轻巧,”福嘉眼神轻蔑,“你素性怯懦,就算我告诉你,你也没胆子抗旨。”
南安郡主深吸一口气,反问:“事未发生,你怎知我不敢?”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坚定,福嘉不敢再看她。
福嘉继续说:“那年,我被老单于的小阏氏害得小产,痛苦不已。你却来信告诉我,你和他有了骨血。”
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福嘉哽咽道:“我的孩子死了。你却和我的少年郎有了孩子,那孩子该死!”
“你该感谢我,我念着她身上有侯爷的血,没让产婆给她溺死。”
说到后面,福嘉逐渐癫狂,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儿蹲在江阴侯面前,温柔地望着他;一会儿又亮出尖尖的指甲,狠狠的在他的脖子上挖出四条血痕。
吓得江阴侯一动不动,生怕她做出更疯狂的事。
太后闭目叹息,不忍再看后面的场景,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传哀家懿旨,废福嘉大长公主位,”她顿了顿,对天子说,“只要不伤她性命,随你处置。”
至此,国朝再无福嘉大长公主,只有庶人福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