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对,如果真有一个太宰治笑呵呵地问她‘吃了没’,她估计反应会更大一点。
等中原中也安置好了真姬,再回到客厅里,那只换了皮肤的首领宰早就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你们叫太宰治的上辈子都是泥鳅?”
说着,赭发女性直接将自己摔进沙发里。
为了打理好狼狈的真姬,中原中也把自己的手套脱了下来,没有戴在手上。她的指间光秃秃的,一枚戒指都没有。
歪坐在沙发上的武侦宰哼笑了一声,“三十多岁都还没有结婚,你还真的是蛮喜欢那家伙。”
中原中也‘哈’了一声,“我结不结婚跟他有什么关系,我不乐意结就不结,真结了他还有脸跳出来阻止我?”
她这话说得嫌弃,并且真情实感。
中原中也不结婚的理由有很多,但这些理由里没有一个是跟太宰治有关联的。
生命中又不止爱情、激情,能丰富人生的东西还有很多。刚当上首领时的忙碌,在发现真姬时的纠结,养育小崽子时的慌乱和感动…每一个都会让她花出不少心神。说真的,在这种情况下,她实在是不需要搞一个情人出来添乱。
港口mafia首领不相信眼泪,也不相信休假。
没有假期,她到哪里去发展爱情。
梦里么。
至于对太宰治有没有一丁点的好感?
“你…难道是那种能跟恨到牙痒痒的人上床的变态?”
太宰治千年难得一遇地卡住了。
……
靠坐在落地窗下的沙发椅里,十七岁的中原真姬在黄昏时分昏昏欲睡。她已经坐在那里很久了,久到那杯摆在桌面上的热茶都已经没有了温度,变成了苦涩冰凉的一小杯。
到了年底,就算是港口mafia也开始忙了起来。家大业大,要处理的事根本数不完,所以太宰和也难得的没有跟在她身边,自然也就没人给她换新的茶。
少女将双手交叠着摆在腹部,双腿直直地伸着,坐姿看起来有几分慵懒。
但只有她知道,她的胃现在到底有多疼。
那里面活像是塞了两块正在燃烧的木炭,把她的胃烫成了又小又脆的一团。如果碰一碰它,它没准会像干巴巴的薄木片那样碎掉。
好想缩成一团,把自己埋在椅子里啊。
中原真姬想。
到了整点,墙上的挂钟又再次敲响。一声又一声,过于吵闹地宣布着现在已经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
赭发少女沉默地起身,从自己身上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安瓿瓶。
那里面装着清澈透明的液体,在暖黄的夕阳下,它的颜色看起来也偏黄偏橘,捏在手里像一小瓶橘子味的糖水。
虽然这确实是‘糖水’,但并不好喝。
中原真姬轻车熟路地掰开安瓿瓶,用牙齿叼着瓶壁,一仰头,将小瓶里的液体倒进口中。
虽然喝进去时依旧会产生痛觉,但液体比固体好多了,起码她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但也瞒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