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啊…”虎杖悠仁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连忙从边上摸了纸巾来。

“不，我倒是没关系，顶多是被沾了点口水…我能去洗个手么？”

真姬看向五条悟，问道。

“可以啊。”五条悟打了个响指，指挥虎杖悠仁把她脚上的咒绳解开了。

咒绳一松，真姬立刻觉得自己脚上的血液循环都顺畅了，没有那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了。

虎杖悠仁带着她去卫生间洗手，因为愧疚而殷勤地在边上捧着毛巾。

他的眼睛是浅浅的金色，在光底下像在发光一样。再加上他家教好，和人说话时会专注地看着对方的眼睛，所以真姬甚至能从虎杖悠仁身上幻视出一条正在摇晃着尾巴的大狗狗。

“谢谢你。”真姬就着他手上的毛巾擦了擦手。

咒绳看着是用纸做的，但意外的结实且不怕水，就算洗了个手也一点没湿。

但比起这个…真姬又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主要是看了看自己的右眼。

钴蓝色的，比天空更深，比深海更浅。

她从小到大都是一对鸢色的眼睛，这颗一觉之间改变了颜色的眼睛实属蹊跷。想起自己在梦中见到的那只‘大章鱼’，还有他送进自己右眼的热流，真姬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做出一切正常的样子。

不知道这颗眼睛和他有没有关联。

真姬：“刚刚那个嘴巴和眼睛，不是你的吧？啊…我这样问你的隐私是不是不太好？如果你不觉得不舒服，可以不回答我的，抱歉。”

虎杖悠仁把毛巾放好，挠挠脸颊，说：“也不是什么隐私啦，我的同学都知道来着。这个是因为我之前吃了咒物，所以才变成了诅咒的容器。虽然能控制住不会被占据身体，但是………”

真姬秒懂。

虎杖悠仁犹豫了一下，小声问，“太宰，你刚刚用的那个……”

“？隔开嘴巴的那个？那是我的能力。”

虎杖悠仁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又说不出口。

“怎么了，虎杖君。”

“没什么，估计是搞错了吧！太宰真的不像咒灵诶！”

“说真的，我对咒灵啊、咒术啊，这些东西也一知半解的，在我的印象里，我昨天还是个人类来着。”

虎杖悠仁的表情更怪了，明显是脑补了什么。

真姬不在乎他做了什么猜测，她只知道，五条悟目前没有动手的意向，不然也不会任由自己的学生靠近自己——不排除他对自己的实力绝对自信。

当然，她也清楚，这个不出手的前提，是她不做任何越线的事。

还好，她又不是杀胚，没打算突然发疯对无辜人下手。至于会对她的生命造成威胁的…她动手了，五条悟大概率也不会在意。

这也算是他们俩心照不宣的‘契约’吧。

出了卫生间，两人又随便聊了聊。

虎杖悠仁性格很好，真姬看着他时，好像在看一只热心肠的大型犬类，还挺有好感。

总觉得她认识这样的人…不是说性格，是这种亮晶晶的眼神。好像她身边本来就应该有这么一个人，那个人会用一双狗狗似的水润眼睛，专注地看着自己。

“诶，太宰也很少来东京？”

“嗯，我老家在横滨，而且家里人管得严，平时很少去外地。最多就是妈妈有交…谈生意的时候，会在出门时带上我，也算是长长见识。”

“太宰家里是开店的呀。”

“嗯，就在横滨。”真姬说道，“以前是叫‘森株式会社’，前些年改成‘中原株式会社’了。”

虽然大家都习惯叫他们港口mafia啦，但好歹得有个明面上的官名嘛。

至于为什么改成‘中原’而不是‘太宰’…真姬完全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