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尸体在说话。”
真姬保持着禁锢咒灵的动作,与狗卷棘无言地对视了几秒钟,随后磕磕绊绊地吐出了这句话。
狗卷棘:“木鱼花!”
他怎么直接就宣布死刑了啊!?
“有感而发。”
说着,真姬手上的力道又稍微加重了一些。
由黑泥凝成的咒灵身躯在崩溃的边缘,他没有眼睛,也并不需要用眼睛来视物。所以,就算他的面部仍朝向真姬,但站在树下的狗卷棘依旧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恶意。
针对性非常强,仿佛他下一秒就会大声嘶吼着冲向狗卷棘,将这个碍眼的‘电灯泡’撕个粉碎。
狗卷棘下意识退后半步,肌肉紧绷,做出了戒备的反应。
“没事,别担心,和也不会因为被打扰到亲热而发狂的…对吧,和也。”
赭发女孩用甜腻的,带着暗示性的语调向咒灵说着话。她用指尖在咒灵的下巴上点动,让对方的注意力挪回自己身上。
因为她的动作、话语,被她温声唤作‘和也’的咒灵以令人惊讶地速度收敛了身上的恶意。他变得温吞可爱,像只黏人又爱娇的猫。
“真乖,等之后随便你亲哦。”
他更满意了。
狗卷棘已经放弃探究面前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反正去年已经出了一个乙骨忧太,是吧?又没人规定,咒术师不能跟咒灵发展出超越常识、伦理的关系。
这边的狗卷棘放弃了思考,而裁判室里的人才不会。乐岩寺校长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老古板,但他像世界上大多数的老人那样,在各种事情上格外慎重、一板一眼。
他怎么可能承认咒术师跟咒灵牵扯到一起——以式神操纵以外的方式。
“胡闹。”老人这回是真的怒了。“东京校就是这样培育咒术师的?之前的乙骨忧太暂且另论,这个学生你们要如何处置!”
“老家伙,”五条悟正色道,“打扰人家谈恋爱可是要被马踢的。”
“我在说正事。”
“我也一样,我说得也是正事。”
五条悟点了一下自己的侧脸,歪头嗤笑道,“以爱而成的诅咒,可是很可怕的东西。你真的认为…自己能成功拆散他们?”
不可能的。
五条悟完全能想象出,如果乐岩寺嘉伸真的动了手,那么他到底会惊醒一只多么庞大的咒灵,又会有多少人因此而死。
气氛僵持着,裁判室墙壁上贴着的符纸突然无火自燃了起来。红色的咒火将它们烧了个一干二净,只有墙上残留的被火烧过的印子表明了它们曾存在过。
情况不太对。
庵歌姬:“红色的火,难道是东京校的学生…?”
五条悟双手合十,抵在唇前,语气里难得的没有了调笑。
“虽然很想说是super麻辣教师五条悟的学生们做的,但看样子并不是啊。”
因为禅院真希是无咒力,所以为了方便管理,当有未标记的咒力击杀咒灵时,作为标记的符纸也会被红色的咒火烧尽。
教师们立刻离开了裁判室。
跑到一半,五条悟莫名地仰头看向天空,脚步也慢了下来。庵歌姬注意到他的动作,也跟着抬起头。
黑色的帐落了下来,范围——整个场地。
“喂,你的速度更快一点,你先进去,五条!”
“不,这个帐的术式已经完成了,在眼睛看到它之前。”说完,五条悟的脚步一转,居然反身要往回走。
“你要去哪里。”
“没准有什么阴谋诡计,有些东西如果搞丢了,后续麻烦不少诶。”
“这里面的学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