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两面宿傩的手指、作为五条悟任务目标的特级咒灵、在她可搜寻范围内的一级咒灵…在这段日子里，真姬可以说是来者不拒。

她作为咒灵成长的速度很快，也越来越接近咒灵那一边。

在第六根手指被吃下的如今，五条悟已经分辨不出她身上‘人类’的部分了——这层咒灵的壳子牢牢地盖住了她。

虽然不像寻常咒灵那般污秽，但赭发女孩身上的气息越发诡谲。当她的视线落在某个人身上时，对方依旧会产生类似于被蛇类盯上的冰冷感。那是从骨子里散发的寒意，是猎物面对捕食者的生理性反应。

但就像当初吃下两面宿傩的手指时的不以为意，真姬此时依旧不在乎这些。

她变了么？

变了。

她还是她么？

当然！

那就没问题了。

真姬之前用来遮掩气息的颈环已经失去了效果，不能用了，所以在重返故土时，五条悟又弄了个特级咒具给她。

这枚新咒具的功能不止有遮掩气息，里面还附赠了定位、施加基础管控的功能。

如果是刚来这个世界的真姬自然看不出不同，但随着时间流逝，她已经基本上习惯了那枚‘六眼’。咒具上的术式如夜中的萤火，明晃晃地落在她的眼中。

“这么担心我控制不住自己，突然发疯？”真姬将新颈环挂在手指上，嬉笑着晃了两圈，“好啊，我会把它戴上的。”

四肢大敞着坐在沙发上的五条悟摆了一下手，说：“基本保险嘛。”

赭发女孩耸了一下肩膀，随意地将新颈环戴在了手腕上——而不是脖子上。

“说起来…我有点好奇诶。人类，闻起来香么？”

真姬整理袖口的动作顿了片刻，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已经能品鉴出人类的美味的女孩向着最强的咒术师，坦言承认了。她眉目含笑地抬起头，在五条悟的注视下，女孩甚至平淡地点了点头。

“香哦，特别香。我还以为特级的咒灵已经够香了，但没有想到…人类的负面情绪，比咒灵还要香。”

“看着街上走来走去的人，我的脑海里甚至还会跑出怎么让他们产生更多负面情绪的计划。恐怖袭击、虐杀事件…各种各样的都有。”

这样说着的真姬，脸上却依旧保持着与平常无二的笑脸，完全看不出她时常被这些疯狂的思维困扰。

女孩的眼中淌出汹涌的食欲，眉眼却很放松，好像在花房里恬睡的小女孩般无邪，矛盾极了。

看着她这副半疯不疯的模样，五条悟反而放心了。

“没事了吧？那我先走了。”

“约会？”

“嗯，有约会。”

丢下孤家寡人五条悟，真姬回到了自己暂住的酒店房间里。刚刚关上身后的房门，她脚下的影子里便一阵的蠕动。随即，一道黑色的影子从里面爬了出来。

模糊的人形从真姬的背后抱了过去，他的一只手按在女孩的腹部，另一只手则从她的腹部侧面伸过去，扣在她的胸口。真姬被他锁在了怀里，但他用的力道很轻，女孩很轻松地转过了身，与他面对面。

“你忍得很好哦，和也，对…像刚刚那样就好，要控制住自己，不能总想着冲过去和五条老师互撕。”

真姬笑着用手掌托起他的下巴，像逗弄猫儿那样，轻瘙着他的下颚。

随着与本体的联系越发紧密，在超过某个临界点之后，少年的理智仿佛被稀释过一般，变得越发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