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太宰和也用温顺的声线回答道。

不用真姬继续询问，咒灵已经开始了动作。他从影子里掏出一大捧黑泥，麻利地将它揉捏成人形。

五官、躯体…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他已经堪堪制作出了一具躯壳。

他有着鸢色的发，以及与太宰治五六分相似的面庞…一个个世界走过来的痕迹从这具躯壳上褪去，当太宰和也睁开双眼时，仿佛时间一下子往回倒退了许多年。

这是真姬记忆中的和也，是与她相伴同行，彼此搀扶着度过了十多年岁月的和也。

不是‘书’，也不是‘咒灵’，只是太宰和也。

真姬缓步走到他的面前，微微仰起头，沉默地与少年对视了片刻。接着，她环住对方的脖领，推着他向后倒去。

咒灵本体的那双巨大的手，接住了一齐躺倒的少年与少女。

十五岁的少年身体细长且匀称，但当娇小的女孩与他身体相叠时，这具还不算健壮的身躯依旧能轻松地‘装下’她，让女孩趴伏在自己身上。

如果说咒灵本体是服务器，那么由黑泥制作而成的身体就是终端——两者都是太宰和也，只不过是在意识的分配上有比重差异罢了。

少年的视线、咒灵本体的视线…这让被注视着的真姬觉得有些新奇。

“感觉可以开发出各种玩法。”

太宰和也愣了一下，“玩法？”

“床上的玩法啊。”真姬嬉笑着说道，“我可以跟人形的你一起玩，让本体在边上看着；或者我跟你的本体一起快活…”

太宰和也如果还听不懂她在说什么，那他这些年就白在道上混了。

“…真姬。”

“怎么，不想抱我？当初不是你跟我说，等一切都结束了就和我睡觉的？”

虽说内容露骨，但她的语气嘲讽，勾起的唇角也绝对不是温柔调情时该有的弧度。

女孩坐起身，跨坐在鸢发少年的腰上。

真姬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太宰和也的双眼，用拇指摩挲过少年的嘴唇。她的双手向下移动，最后落在了少年的脖领上。

“我想杀了你。用这双手，亲手杀你一次。”

“嗯，杀我多少次都可以。一直做到你觉得满足吧，真姬。”

女孩笑了，笑脸单纯可爱，眉眼弯弯仿佛融化了的蜜糖，拔了刺的玫瑰。与这笑容截然相反的，则是她毫不犹豫、骤然收紧的双手。

因为缺少空气，太宰和也的脸变得涨红。窒息感与疼痛感让少年的目光渐渐迷离，他恍惚地望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如饥似渴地看着她脸上的笑容。

“…真好看。”

真姬轻笑着说道。

女孩弯下了腰，那头赭色的长发便自然地垂落。发丝滑过太宰和也的脸庞，像有火从他的脸上烧过去一般滚烫。

在骨头折断的异响里，女孩的嘴唇与对方的相贴。

她虔诚地亲吻自己的信徒，亲吻被自己扼死的少年。

“再来一次吧，真姬。”

“我才不来第二次呢。”

真姬直起身，朝着脖颈扭曲的太宰和也翻了一个白眼。

“你是变态吧？为什么你能在被人扭断脖子、窒息死的状态下朝我起立问好。”

太宰和也低声笑了起来。

“哈…如果是以前的你，绝对不会这样。变成咒灵果然还是影响到你了？”

真姬一翻身，躺倒在太宰和也的身侧。

两人侧卧在咒灵本体的手掌上，面对面，亲昵地额头碰着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