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会客室只有空白兄妹两个人,是同阵营玩家交流的最好时机。
相较于白非同寻常的计算能力,空最擅长的是读心与交涉。
“国际象棋只靠王、后可赢不了。白来执棋的话就不会输,哥哥要做的就是把棋子送到妹妹手上。”
空蹲下专注地盯着白,平日颓废的眼底隐隐燃着火焰,为年幼的妹妹解释用意:
“庵小姐透露了不少信息。盘面还没有复位到足以开局的程度,仅就目前的信息而言,我可以确定,那位夏油君,被人骗了哦。”
白面无表情:“真狡猾呢,哥。”
空大受打击地碎碎念:“妹妹长大了,不领情了呜呜。”
“我知道的,”幼女双腿并拢,陷入柔软的坐垫,她不想输空一筹:“按照那种游戏规则,打出[处死五条悟]的结局也做得到。庵小姐透露出的,却是五条悟邀请我们参加这个游戏。会有人邀请别人杀死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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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闭室内,据说被骗的夏油杰也在思考五条悟的目的。
白发青年难得安静地坐椅子上,一手托腮,手指插进在眼前垂下的符咒与面颊的缝隙,整个人如同一尊覆着白雪的典雅雕塑。
偌大的房间内,只有五条悟的影子在随着符咒的幽光摇曳。
看上去,非常孤独。
夏油杰不声不响从背后捏起符咒一角,五条悟身体微僵,随即放松,顺着夏油杰取下符咒的力道回头,雕塑在对上夏油杰的瞬间染上鲜活的色彩,唇角止不住上扬,出口却是亲昵的抱怨:“我等了好久,发生了什么?”
五条悟不太安分地摇着腿听完夏油杰寻找都市传说的经过,手中一搭没一搭地捻夏油杰的长发,他似乎不太满意恋人的解释:
“这样完全解释不了为什么杰会迟到3个小时,已经快10点了。”
“适可而止一点,悟。”夏油君不想应付五条悟的无理取闹,发丝被轻轻牵扯的感觉不算坏,他没有制止五条悟的作乱的手,解释道:“我收到消息就立刻往回赶了,高专地段太偏,我也只迟了两个多小时。”
“只?”
“只。”
五条悟拍拍自己的脸颊,勉强驱散委屈的情绪,理直气壮地卖惨:“抱歉,不该说你的。但是杰不回高专我就看不到嘛。”
白发青年的耳后还挂着明黄的符咒,刚刚夏油杰几次想扔掉符咒,都被五条悟按住,他解释:“反正还要挂上去,别在意了。”说着随意地将符咒推到耳后。明黄的符咒极为醒目,时刻提醒着夏油杰,五条悟目前的处境。
根据和高层的交换条件,他每天只有和夏油杰打游戏的两个小时才可以摘下来。
夏油杰见状不禁态度弱化:“好了好了,不是要打游戏吗?我陪你。下次会快些的。”
电视屏幕亮起,开始播放欢快的游戏op,驱散了些许不愉快的气氛。
五条悟熟练地操作游戏手柄,余光偷偷瞟夏油杰。
看来杰没有发现,他其实是故意留下符咒卖惨的。
夏油杰的记忆明显有问题,从猴子的遗志开始,就在偏向不可预知的方向。五条悟不想让夏油杰在他不便行动的十天内发现记忆的问题。
如果夏油杰去被[茈]销毁痕迹的村庄查看,可能发生不可预料的事情。所以五条悟才出此下策,用随时可能开始的两个小时游戏时间拌住夏油杰。
十天后想做什么都可以,至少现在,不要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做出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