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
抬起头,迎上周鹤的视线,笑着回应他:“阿鹤,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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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往搭乘出租车的方向走,很有默契的都没有开口说话。
唐雨杺低着头,看拖行在脚下的两个影子,想起了从前。
雨后地上只要是能倒映出影子的日子,她总喜欢蹦跳着去踩周鹤被雨水打湿的影子。
幼时她曾听筒子里的老人说起过,只要在下雨天用力踩住对方的影子,就能踩走他身上的霉运。
那时的周鹤,很单纯地以为她只是喜欢在下雨天踩水坑。
很细碎的小事,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想得入神,被走在她左手边的周鹤突然伸手拦了一下。
“等一下。”周鹤说。
唐雨杺止步,转头看他。
周鹤低眸看着脚下,一直揣在兜里的左手抽了出来。解开缠在右手手腕上的领带,把领带暂放在行李箱上。
唐雨杺看着他已没了戒指的左手无名指处。
那里只余了一道很明显的戒痕,是经年累月戴着戒指留下的痕迹。
摘了?
是不想被她看见吗?
那就假装不知道吧。
也免了尴尬。
她盯着那道戒痕,胸口闷得难受。
周鹤斜跨了一步,在她面前半蹲下。伸手,拉扯她松开的鞋带。
唐雨杺的视线被他的动作引了过去,这才注意到自己的鞋带开了。
今天是唐薇大婚的日子,婚礼仪式的举办吉时在晚上。唐薇给她准备了一套香槟粉的晚礼服,搭配礼服一起给她的,其实还有一双米白色的高跟鞋。
只是她不习惯穿高跟鞋,临出门前觉得这么细高的鞋跟自己驾驭不了,担心崴脚,换成了平日里穿的白色板鞋。这样的搭配虽有些不伦不类,但起码舒服。
唐雨杺意识到他想做什么,视线定格在了他手上的戒痕处,潜意识里觉得抗拒。退行着往后躲,说:“不用,我自己可以。”
周鹤抓住了她的脚踝,不再给她后退的机会,抬眼看她:“你穿裙子,不方便。”
唐雨杺微微一愣,手在开叉的裙摆处挺不自在地抚了抚。
这样的着装确实不适合蹲下,她没再坚持。
撇开视线不看他。
周鹤仰头看了她两秒,见她没再推辞,这才低下视线,重新抓住她的鞋带。
怪他大意,收到周康告知她生了病的消息,第一时间往回赶。手上的戒指从跟她别时起就已戴着,像个守心的僧人般,是他平时用来解决异性纠缠的借口,心急下竟忘了摘。
她现在一定在胡思乱想吧?
他知道她一定会介意,可要怎么跟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