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怕吗?”周鹤问。
“废话!能不怕吗?”唐雨杺说。
果然,会怕。
周鹤低下眼睫,害怕在她眼中看到哪怕一丝惧怕自己的情绪。怕自己会崩溃,不敢直视她。
“那你……会怕我吗?”周鹤没什么底气地问。
唐雨杺盯着他垂下的眼睫看了两秒,很双标地得出了个结论:“不行恶事也遭不了那样的报应,是那个混蛋活该。”
一直紧绷着神经等她答案的周鹤默了半晌,抬眼看她。
她的眼神干净坦荡,没有半丝惧怕他的意思,更没有在骗他。
周鹤无声望着她的眼睛,不自觉勾起嘴角。
她没变。
她不怕他。
就算明知他做了很过分的事,她还是跟从前一样很没原则地向着他。
唐雨杺看他一直盯着自己在笑,想着刚刚聊起的话题好像没有笑点,不明白他在笑什么。抬手摸了摸脸,挺诧异地问:“笑什么?我脸上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周鹤点头,笑言:“有。”
“有?”唐雨杺立马挺心慌地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窘迫道:“什么啊?是有眼屎吗?”
“没有眼屎。”周鹤抓住她揉眼睛的手,把她挡住脸的手挪开。故意话音一顿,凑近了看她,说:“只有漂亮。”
“……”唐雨杺看了他片刻,伸手捂他额头,小声嘀咕:“果然是烧糊涂了吗?”
周鹤一看她就想笑,不逗她了,松手往后靠了靠,说:“继续问。”
一不小心跑题了。
被提醒了一下,唐雨杺拉回思绪又想了会儿,问他:“方超的那场车祸,是你的手笔吗?”
周鹤猜到她会有这样的疑问,不确定她会不会相信自己。想着如果她不信他的话,该怎么解释?
挺挣扎地默了良久,才答:“不是。”
听到了他的答案,唐雨杺如释重负般道了声:“还好。”
本以为她会追问方超的事,但是她没有。
可能是因为生病的关系,人在脆弱的时候情绪波动轻而易举的就能被左右。
周鹤因她这无条件信任的态度震惊了很久,刚刚还在笑,现在却很想哭。
他躲了五年,就是害怕面对她。怕她会问及他的过去,会觉得他可怕,担心她会怕了自己。
可到头来,他发现从始至终,她都是信他的。
错失了五年,只有他自己错的离谱。
“你信我?真的,一点都不怀疑我吗?”周鹤确认着问。
“怀疑你什么?”唐雨杺反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