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两人一个低头看自己的手,一个低头看自己的脚。
气氛说不出的尴尬。
尤其是李三站在门边,跟个贴在门上的门神似的,一动不动。
“睡、睡吧。”龚七七说。
李三打了个激灵:“你、你先睡,我、我还不困,坐会。”
说着,坐到地炉旁的椅子上。
伸手端起旁边小桌上的碗,就往嘴边送。
喝了半晌,才意思到,碗是空的。又尴尬的放回去。
看着不自在的李三,龚七七深吸了一口气。
索性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然后把两个枕头,一个放炕头,一个放炕尾。
钻进被子里,她转身朝墙。
许久后,才听见李三走过来。
他的动作很轻,轻到躺下时,都格外小心翼翼,似乎连呼吸都强行憋着。
龚七七担忧得咬紧了唇。
要不要翻身过去?别真给人憋坏了!
好在下一刻,听到了呼吸声。
而这时的李三,左手握着右手,脑子像是离家出走了似的,转不动。
大婚之夜该干啥?他真不知道。
听着身后均匀的呼吸声,这一晚,他连身都不敢翻。
就怕把身后小女人吵醒喽。
然而李三不知道的是,面朝墙壁的龚七七,更是手里拽着一方小帕,一整晚都不曾合眼。
脑子里不停重复着前一晚,娘说的:亲近的时候,你将这小帕垫在身下。
于是她等啊等!三哥都没有亲近她。
直到听到院中有了动静,二人异常同步的刷一下坐起身来。
龚七七慌乱的抹着发,慌乱将脸转开。
“你、你再睡会儿。”李三直接中逃跑似的,从炕上跳起,眨眼就出了门。
龚七七这才发现,三哥昨晚上炕,连衣裳都没有脱,不免的有些伤心。
想起娘说的,关于三哥和周氏的事儿,心里就更难受了。
三哥不与她亲近,是因为周氏?还是不喜欢她?
将手中的小帕细心藏好,起身穿好衣裳,将那一头长发盘好包于脑后。
嫁人了,不能再像姑娘家披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