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斯年踏出浴室的时候,看到余小遇蜷缩在沙发上,埋着头微微一颤,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眉头一皱,走上前去揽过他的肩:“怎么了?”
余小遇暗暗咬了咬舌尖:“考试…没考好,怕挂科。”
陆斯年低声笑了笑,捏着他的脸又吻了好一会儿,便去了书房处理事情。余小遇借口说出门散步,
火急火燎地就跑到外头去了。
他现在心里就像烧了一把火,奇怪的火,越烧却冰凉、空虚,好像力气都被烧干净一样。他寻了最
近的一处公用电话亭,塞了硬币进去,就着刚才的记忆播出了那串号码。
“嘟---嘟---嘟---”平时听着很正常的电话音,在此时变得格外漫长,折磨得人满头生汗。
余小遇觉得自己实在矛盾,既想它接通,又怕它接通。
终于,一声轻微的嗑嗒声,电话接通了,一个听得出年纪的微微有些鼻音,调子偏高的女声传进耳
朵:“喂?”
仿佛是被人掐住七寸的蛇,余小遇瞬间冻结在原地,好像掉进冰库一样,鸡皮疙瘩起了满身,随即
是排山倒海而来的翻腾情绪。
电话那头连着喂了几声,没得到半点回应,骂了句神经病就愤愤挂断。
余小遇就这样,站在街口站了1个多小时,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怔愣,老半天才慢慢地,像是电影里
的镜头一样放下电话。他的后背全都湿透了,是被自己的汗水打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