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今夜来观灯的人实在太多了,馄饨铺位置早已坐满,觉舟被迫继续听那几个修士在“人人自危”。

其中一个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剑扔到桌子上,“如果那昏君真的看上我了,麻烦你们帮我为我的父母养老。也不知道那个昏君长什么——”

他正好与站起来的觉舟对视。

悬在树梢上的花灯落下璀璨的光,恰好有风吹过,扬起觉舟的衣袖,露出一截白皙透彻的腕骨。明明距离这么远,夜色又将花灯的光给模糊了,可好像能够清晰数出他有多少根眼睫毛。

浓艳又恣意。

觉舟付了馄饨的钱,疑惑地扫了眼呆愣注视自己的修士们。

怕被察觉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转过身。

馄饨铺的摊主是一对老夫妻,今夜人多,他们手忙脚乱地舀了一勺馄饨装进碗里,有时连顾客没付钱都未发觉。

觉舟往他们装钱的箱子里放了一两银子,踱步到花灯摊子前看灯谜。

不知为何,这个摊位聚的都是大人,没有一个小孩。

旁边有个姑娘瞧了觉舟一眼,笑问:“你也是来看花魁的吗?”

觉舟虚心求教:“什么?”

“今夜敛春阁里的当家说了,谁能解出这道灯谜,谁就能够占用花魁一晚上。”姑娘道。

敛春阁里有两位花魁,一男一女,她就是奔着那个男花魁来的。

觉舟听着脸红,假装没听见,低头看摊位上的灯谜。

那个姑娘还在说话:“你应该不需要解灯谜,直接进去就好。如果敛春阁的花魁,恐怕看你的第一眼,就放你进屋了。”

花魁掏银子请他进去也有可能。

觉舟脑袋快害羞到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