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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空

次日清晨, 靳炀在柔软的床铺上缓缓醒来,他眨了眨眼睛,有一缕淡淡的阳光顺着窗子的缝隙照在了床铺上, 映的他五官有些脆弱。

窗外的雨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他昨晚后半夜睡的很熟一夜无梦,再醒来雨停了, 已经听不到滴滴答答的声音, 有细细的蝉鸣从窗沿缝隙往屋里渗透,除此之外再无别的。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几个斑驳的画面, 他猛地起身往旁边看了一眼, 床铺便的空荡荡的, 哪里有什么人影, 仿佛昨晚深深印在脑海中的轮廓都是幻想出来的泡沫。

他心中微微失望, 手臂一松身子往下沉了沉,就在这时,一块硬邦邦的东西咯着他的手心。

靳炀心头一颤, 顺势坐起身子, 摊开了手掌, 没有昨晚十指相扣的手,但是却有一块不大的泥陶兔子玩偶,不知什么被印忆柳塞进了他的掌心中。

他指尖颤了颤,用指头摩擦着陶兔表面光滑的纹理,把它放在眼前看了又看, 最后收回了自己的兜里。

不知梦, 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

他极尽难堪的模样,浑身湿透的汗水以及最后那个轻柔的炽热吻都是真的,落在他唇角时的颤抖他还能感觉的到。

靳炀活了二十多年, 头一次生出这种欣喜中带着些患得患失的焦虑,仿佛曾经的稳重和成熟都成了假象,像个不知所措的毛头小子。

他起身抓了抓微长的发,在卧室里踱着步子怎么也不敢打开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犹豫片刻又把耳朵贴在了门口,细细的去听屋外头的动静。

耳朵刚刚贴上,一声轻轻的敲门声透过木板门传到了靳炀的耳朵里,一声声清晰的敲击声就像是有一击惊雷狠狠打在了他的心里,他心猛地跳了一下,骤然往后退了一下。

印忆柳试探着的声音隔着门传来,“你起了么?出来吃点东西。”

靳炀闷闷地应了一声,用手抓了抓有些乱糟糟的头发,而后抓住门把慢慢拧开,只听一声“咔嚓”轻响,门应声而开。

他闷闷走出门去,正看到印忆柳身上围着粉色兔兔的围裙,一双眼睛明亮又带着些羞涩,视线有一瞬间的闪躲。

其实昨夜印忆柳强撑着泣声和心中的悲伤撑起身子,颤颤巍巍地贴上靳炀的唇角后,她心里便有些后悔,同时又惊叹于自己的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