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到门口,院子里的木门“嘎吱”一声应声开了,他心里咯噔一下,心跳逐渐快了起来。
一个留着海藻一般微卷长发的男人从门里走了出来,他的眼睛是墨绿色的,带着一副无框的眼睛显得很温和,此时带着笑道;“我估摸着你到这个时间就该来了。”
脚夫僵硬笑笑,没有说话,他沉默着把筐子卸在地上,下一秒一只苍白结实的手臂提着其中一边的耳把便将其拎起,又是一个神情古怪的男人不知何时从房门中钻了出来。
他把筐子提在眼睛跟前,把脸埋在布中,鼻子像动物一样不停地耸动,忽然,那双泛白的三角眼猛地抬起阴森森地盯住了脚夫。
那一瞬间,脚夫的心脏骤然停泊。
那男人一直没有说话,于是长发男人拢了下肩头的发,脸上笑容不变,他隔着镜片的眼睛微微眯起,盯着脚夫道:“你没有翻看或者动里面的东西吧?”
脚夫连连摇头,结结巴巴道:“没,没有,我是有职业道德的……”
他说完又嘟囔了几句,便转身想离开这个令他极为不安的地方。
头顶的骄阳很烈,烤在地上仿佛有焦糊的味道,脚夫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淌,他默默揩了一把,踩着自己的影子巷子里快步走去。
忽然,在他干瘦虚晃的影子之上,一个极为古怪的阴影就这么慢慢地笼罩在他的头顶,粗壮的柱体在他的头部扭曲着抖动。他表情顿时惊恐起来,头也不敢回拔腿就跑,嘴里“呼哧呼哧”穿着粗气。
没跑两步,一只粗壮的布满了毛刺的肢体狠狠地穿透了脚夫的身体,那镰刀似得触手上都是吸血的倒刺,浸泡了鲜血之后瞬间肿胀起来,把脚夫的内脏搅成一片碎肉。
只听“噗嗤”一声,坚硬的触手缓缓抽出,而男人的身体也软软倒下,鲜红的血流了一地。
那一直默默无言的男人此时像个怪物一般,半边身子变成了一团蠕动的肉球,有触手从中伸出。
一旁的长发男人面色如常,只是不愉道:“你这样后续的清洗很麻烦,我可不想那些腐臭的苍蝇都在门跟前转悠。”
肉刺状的怪物慢吞吞地控制着触手,探入了一旁地上的筐子里,它卷起里头的肉块慢慢送到肉刺旁边,那球体正中便缓缓地开了一道布满锯齿的口子。
怪物布满冷哼道:“别以为比我们早苏醒了一段时间,就可以凌驾在我的上头,认清自己的身份,低劣的下等物种。”
怪物一边咀嚼,一边慢慢地往楼中走去,身后的长发男人微微蹙眉,眼神有些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