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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曾经繁荣的生命正在以一种无声地当时消逝,无论是见过它的还是没见过的,无论是人类还是变异兽此时都在静默地瞧着。

那只活了很久的老龟浑浊的眸子带着些哀伤,也许它是在场所有生物最能理解这颗即将消逝的声明的。

它们同样苍老,同样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可是不一样的是,老龟不在乎生死,而这颗已经没有生的希望的植被却仍然对生有着深深地渴望。

那颤抖的枝尖其余的小花又往外舒展着、盛开着,最后慢慢在枝头蜷缩,最后变成一颗颗圆滚滚的只有豆子大小的颗粒。

女人心头一颤,她像是明白了什么,指尖轻抖着把那些小小的颗粒也摘了下来,攥在自己的手中里。

这是这棵巨大植被的种子,曾经丈夫收集过,在座的许多进化人或是果腹或是变卖都曾见过。

但是这几粒不一样,里面蕴含着一点这株植物的本源,用来作为繁衍传承的载体。

女人随身携带的本本里有记账,有日记,也有自己的一点愿望。

比如,她想了很久,想和丈夫孕育一个小生命。

想到这儿,她觉得手中的种子有些滚烫咯手。

她用手摸了摸脸颊,发现有湿热的液体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淌,落在手腕上地上,单薄的身子也开始抖动。

于是寂静的人群便听到了一个女人孤独的、悲伤的哭泣,从哽咽到号啕大哭。

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何,但是却被那种深深地悲恸感染。

这种悲恸存在于失去亲人时,存在于丧失战友时,也存在于现在——生死时。

段克沉默着,他双手插着兜,兜里的手正在一下一下地扣着口袋上的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