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路打断了他,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将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他有种痣证据,据说还去当地的小作坊医院整过容,眼角留了块小疤,看上去挺骇人的,凶相毕露。”
喻钦移眼,又扫了遍照片,的确右眼有块疤,离得远不注意是看不清的。
“动机,证据呢?”喻钦淡淡提问。
于路放下手机,倒了拉两杯茶,一杯推给他,一杯自己端着,讲故事似的娓娓道来。
“20X4年6月你哥死后的一个月里不见黄致兴的行踪。其实那时候就有细心的警员把他列为嫌疑对象了,原因无他,他生前是和你哥密切接触的人,而一个月没找到人,再次找到时已经是火灾现场一具烧焦得不辨面目的尸体了。”
“再加上邻居做目击证人,证明他待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过,于是我们便没有多加追究,火化尸体,在法律上判定了黄致兴的死亡。”
喻钦手捧着搪瓷杯,没有做声,安静地听着。
“但是,惊奇的是,我们今年收到了一个报案卷宗。”于路轻抿了一口茶,继续开口:“说是近四年前黄致兴的雕塑工作室附近的一家医院的太平间停尸房里丢失了一具尸体,至今没找到下落。”
指节不自觉握紧了搪瓷杯,泛着白,喻钦开口问:“你们怎么现在才收到报警电话?”过去了这么久,消息怎么能这么阻塞。
于路叹了口气,“报警电话三年前就有了,不过是被分局押着,说是小事,也没报到市局来。”
“不过也是,谁能想到这会与一起连环杀人案案犯假死有关呢。”于路继续开口,“技术科的同志根据家属提供的头发,进行DNA比对,已经确认了当年的那具尸体就是仁爱医院失踪的那具尸体了。”
喻钦皱了皱眉,“抓到黄致兴的契机呢,于队?”
于路:“这一个月我们着手调查黄致兴的生平,以前他的资料是记载的是孤儿,但我们发现事实不是这样的,他十岁起父母离婚,然后跟着自己的酒鬼父亲生活,经常受到殴打和言语辱骂。”
“然后十六岁的时候,他父亲迎娶了另一个女人,”于路放下瓷杯,继续道:“这位继母显然对黄致兴也不好,经常虐待他,不过没关系,因为没过多久,他的父亲继母就相继在一年里离世了。”
“父亲醉酒后从楼梯上摔下来,撞到了头部太阳穴,抢救无效当场死亡。”
“而继母则在他父亲死后的第六个月里因为流产死亡,她腹中怀有八个月已经成型的孩子,一尸两命。”
“而很奇特的是,两次意外,黄致兴都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调查的警方断定是意外身亡,不算刑事案件。”
喻钦手指聚拢成尖塔状,抵在下巴处,前前后后联想起来,这个黄致兴真是让人不寒而栗,丧心病狂,他简直就是一个杀人狂魔。
“怎么抓到的?”喻钦简明扼要。
“别急。”于路推给他一份纸质资料,是案件佐证,“你看看。”于路沉声道。
喻钦耐心地翻开,七八页,他逐字逐句看得仔细,看到最后手指都在颤抖,尤其是看到第一栏受害人名字宁书延的时候,简直不受控制的颤抖 。
三年多来,黄致兴共杀害了十二位少年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