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回应。
不远处的男秘书向金律师点了点头,示意人在。
金律师再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冷风一样的声音:“请进。”
金律师进去。
彭安盯着股票行情,恐怕连进来的是谁都没注意到。
金律师已经和陈展星通话完毕,他过来给彭安传几句话:“彭先生。”
彭安支额,眼睛没有离开过浮动的股价:“嗯。”
“陈先生说要在禁闭区住久些。”
“嘘。”彭安一指抵住嘴唇,“安静。”
金律师不说话了。
三面简单的黑白灰墙,褪尽了一切繁华。金律师本以为,彭安这种金钱至上的人,应该崇尚土豪金的气势。
过了大约十五分钟,彭安回了头:“金律师,你刚才说什么?”
金律师重复了一遍陈展星的话。
彭安问:“他想留在那里上演《禁闭风云》?”
金律师眼观鼻,鼻观心:“陈先生说他要赎罪。”金律师觉得陈展星说这话的口气更像是要犯罪。
彭安用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陈展星不会想在那女人面前上演苦肉计,博取同情吧?”
“其他的我不清楚。”金律师只是一个听令者。
彭安说:“那女人的心肝是黑的,想讨她原谅是自讨苦吃。”
“一切未知。”跟在陈展星身边多年,金律师没见过有他搞不定的女人。
彭安仰靠在椅背上:“他在禁闭区寂寞难耐,逮着一个女的就浮想联翩也是正常现象。说不定晚上春/梦连连,醒来头脑发热,觉得世上那一个女人最美丽。等他出来见到其他的万千美女,就知道自己的决定有多愚蠢。”
金律师沉默。他赞同,但他不能赞同。
彭安问:“陈展星又犯事了?”
“如无意外,禁闭区会起诉延期。”金律师希望有意外发生。在职期间,自己的雇主禁闭延期,他知道他的律师生涯就要结束了。
“随他去了。”彭安说,“正好,陈展星的黑卡在我这里,他赎他的罪,我花他的钱。他可以在里面待个十年八年的。别出来祸害人了。”
“……”
下一秒,彭安嘀咕着:“这么说感觉我被陈展星给包养了一样。”
金律师没有听见。
彭安转了转椅子:“金律师,你说,我除了赚这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还能不能干点什么?”
金律师也想赚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彭安转了转椅子。
落地窗外,远处的东五山薄雾弥漫,宛若仙境。
他说:“这个月你别去探视了。我闲着也闲着,去东五山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