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甚尔怎么看起来又胖了呀?你要督促他做一个生活健康的猫啊,”妈咪看着被我搂进怀里面的黑猫顿时眉头一皱,语气相当严肃地提醒我,“你自己也要作息规律,你看看你晚上朋友圈都是几点发的,凌晨一点,你第二天不用上班的啊?这么晚发,还好意思天天叫自己头发都要掉光了。我这次给你带点黑芝麻过来,你每天在家里面喝一碗,早点睡知道没有,你不早点睡,猫也和你学,他是夜猫子,你是吗?”
“不要啊——”我顿时大叫一声:“黑芝麻这边也能买到啊!你干嘛还特地带过来啊!而且我又不喜欢喝!”
“那外面的能和自己家里面种出来的一样吗,”妈咪说的理所当然,“你大伯伯家里面自己种的,你说你掉头发,我今年就问你大伯伯要了点过来。说起来怎么就看见甚尔?还有两只小猫怎么不在?生病了吗?”
“七海和灰原不爱进我卧室,就甚尔和我一起睡,”我掀开被子起身走到客厅里面,对镜头展示了一下正趴在猫爬架上打盹的另外两只猫——穿着我给他们买的小衣服,被我强迫的,“他们喜欢在客厅里头睡。”
“怎么还给小猫穿衣服啊?”
说是自己的恶趣味强迫他们穿上的好像不太合适,于是我谎话信口拈来说的面不改色心不跳:“天气太冷了,小猫怕冷,我就给他们准备了小衣服穿。”
七海愤怒地甩着尾巴,用眼神控诉我的恬不知耻。
“是哦,你们那边是不是还更冷一点啊?”我从身为裁缝的妈咪眼中看到了若有所思的趣味:“小猫就一层毛,你那边也没有暖气,是要冷的哦……你那些衣服买来多少钱啊?贵不贵啊?”
我飞快核算了一下成本并抹了一个零从容应答,但是妈咪眉头一皱,显然对这个价格也不甚满意,当场就拍案而起义愤填膺地说:“哪有这么贵的啦,就这么几块布,妈妈给小猫做几件带过来,反正也用不了多少布料和时间。你赚的那点钱花在这种事情上干什么,你让妈妈帮你做不就好了,我扯块布才几块钱啊,你那种布料都没多少的小衣服居然要这么贵,资本主义国家就是黑心!”
“这种也不能比啦,反正我也只是好玩才买回来的。爸爸买菜还没回来吗?”
我有些好奇在我打电话时候必定会出现的另一个出镜达人竟然这么长时间都没出现,不免有些好奇老爸做什么去了,眼见妈咪轻描淡写地一挥手说:“你爸给你灌香肠去了。之前不是说想吃外头买的那种烤肠吗,带不上机场就给你邮寄过去,算算时间快递应该能在我们差不多到的时候到,到时候在家里面给你烤。”
溺爱原教旨主义的老爸显然是不放心我在外面吃任何东西,所以一直到现在我都没好意思和他说其实我搬到这里来的一年多时间里面基本上全都靠幸平老板的外卖过活。
妈咪对我的性格心知肚明只是没有当着爸爸的面戳穿我,所以这会儿老爸大概还不知道我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面基本上可以算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寥寥几次自己做饭是因为幸平老板回远月了,给猫做饭因为材料都买回来了不能浪费。
——当然那次吃的甚尔非常不满意,虽然我强迫他吃完了,但是从此之后他再也见不得我逛超市的时候目光流连在生鲜区。
是的,为了节省时间,我会带他一起去超市购物,省的晚上回家之后还要特地单独带他出门遛弯。
他自己也会提前在超市门口等我下班,超市是允许带宠物进去的,因此这么长时间以来我都没往家里面囤除了零食之外的食物,这种事情怎么看都得怪这家伙。
因为知道爸爸妈妈要过来陪我过年,一时间生理期带来的烦躁好像也烟消云散了。我有些恋恋不舍地捧着电话和妈咪絮絮叨叨将讲许久,都是一些之前已经讲过的细碎的生活琐事,但是我又讲得乐此不疲,最后眼见妈咪跳广场舞的时间到了,我才恋恋不舍地挂了视频电话,又忍不住高兴地搓了搓趴在猫爬架上的灰原,硬生生把睡得舒服的小猫咪搓的睡眼惺忪睁开眼睛茫然朝我看过来,才兴奋地狠狠亲了他两口笑眯眯地捧着他的脸自言自语:“今年过年我不用自己一个人过了!”
灰原虽然还有些睡意朦胧,但是听到我这么说之后依旧温驯地歪着脑袋蹭了蹭我的掌心露出柔软的眼神,安静地任我兴奋地揉搓他的脑袋对他说话。
“我想回家了。”我喃喃自语:“我还是好想回家……不过明年就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