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也并不清楚作为普通人的饲养员为什么能对父母的到来抱有这么强烈的期待感,因此也被对方带的忍不住稍稍有些期待了起来。
他在对方的视频中见到过饲养员父母的模样,非要描述的话,伏黑甚尔只能用“普通人”来形容,好像除了话多了一点——这点倒是和饲养员如出一辙——没有什么过于特殊的地方,所以他有点好奇饲养员这份期待和快乐到底从何而来,又为什么会延续这么长时间。
等待的时间往往是漫长的,他原本以为对方能像往常一样非常准时地卡着点到家,毕竟只是接个机而已,这么长的预留时间在路上,他都够再杀几个人完成几份单子了,没道理只是接个人都要花这么长时间。
但事实就是他们确实等了很长时间。
伏黑甚尔简直难以置信饲养员竟然会错过除了加班之外根本不会错过的喂饭时间。
而且因为和幸平老板熟悉的缘故,就算有加班她也会让幸平来给他们送饭,这种没有准时吃饭的待遇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到过了。
伏黑甚尔稍微有些焦虑了起来,站起来踱步到门口望着猫眼,开始思考自己的饲养员是不是在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或者说被他的仇家注意到了,又或者是因为那两个小鬼来得太勤快被咒术界意识到了,他这个时候去救场还来不来得及。
他稍稍反思了一下自己最近大摇大摆溜出去的情况,但也不觉得有什么人能在自己的提防下察觉到自己的动向,这种事情他一贯处理得非常完美,不然大部分人找他的时候也不至于只能通过孔时雨才找得到他,因此他就很自然的把错误全都归结到那两个初出茅庐的咒术师小鬼身上。
早就该让他们滚蛋的,除了一屁股麻烦和一身猫毛,那两个家伙根本什么用处都没有,还上门白吃白喝的,早就该给他俩开收费的。
想到这里,伏黑甚尔也懒得等下去了,正要直接变回人形,就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于是他动作一顿,跳到玄关边上的吧台上专注地竖着尾巴注视着禁闭的门扉,心想等下该用什么样的态度谴责这个没有按时回来的家伙才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我回来啦。”
依旧是熟悉的脚步声和熟悉的钥匙串声响,门锁咬合在一起打开的声音也无比熟悉,陌生的只有新增的那两个脚步声和交谈声。
“你在等我啊?饿了吧?”
还带着寒气的手套揉上了他的脑袋,就算整张脸都包裹在围巾里头都能隐约看到对方被冻的通红的鼻尖,但弯起来的眼睛证明了这个怕冷的人根本没有在意这种小事,完全看不到一点平常下班之后会抱着他们哀嚎的迹象,反倒因为兴奋连眼睛都亮晶晶的闪烁着,解开围巾的面颊上都带着温暖柔软的红润。
伏黑甚尔不太满意冰冷的手套在自己手上停留的触感,还没伸手拍开饲养员的手掌,另一双手就摘下了手套动作相当生疏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又忍不住拍皮球一样拍了两下,陌生但又有些熟悉的声线响起说:“这就是甚尔吧?怎么看起来比视频里的更大啊?”
“冬天不得贴膘吗,”唯一的男声在后面响起,“要是这时候还瘦骨伶仃的那多可怜,长得壮些多好。”
“别在门口说啦,先进来吧。衣服挂着就行,衣帽架在这儿呢。”
从没从饲养员口中听到过的甜腻腻的声音柔软地响了起来,这时候她倒是不嫌重了,一手拎着沉重的箱子一手拎着不知道装着什么的袋子,一个用力就把东西提进了家门,又忍不住抱怨:“早就说了不要拎着这么多东西逛街嘛……老妈你都不累的吗?沉都沉死了,这个点甚尔他们都要饿死了,平常他们早就吃完饭了。”
“早就和你说走快点了,”身为母亲的那位说的毫不客气,“上班之后身体素质都差成这样了,走两步就累成这样,你明天开始每天早上都出去和我晨练,这样下去哪行的啦。年纪轻轻的到时候腰间盘突出骨质疏松了,你再不运动人都要废掉了。”
“老爸——”
显然非常擅长玩转家庭战争的饲养员并没有选择继续争辩下去,声音立马甜了三个度申请外部支援,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一种在他们面前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的撒娇模样就抱住了她父亲的手臂,还像小孩子一样用力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