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身下的虫卵液体,就是散发着这股激素异常香气的来源。
从人类的审美来看,虫母并不丑,甚至还有些漂亮。
刚出生的雌虫不像成年虫子那般晶莹肥胖,身体也没有过多地产卵而被撑得皮肤通透,幼年雌性像是一只巴掌大小的兰花螳螂,肢体带着流水曲线一般的锋利倒刺。
它通透的眼睛也倒影着黎止扭曲的身影,很快那只雌性幼虫慢慢地爬向了黎止,朝她伸出了足尖。
带着异香的足尖触碰到黎止的手臂皮肤时,她整个人都在这股气味中僵硬了身体。
刺痒蔓延的一瞬间,黎止猛然一耸,顿时她眼前的世界分崩离析。
什么地下研究所和幼虫,都在这一瞬间化为无数碎片,炸开在她的眼前。
猛然从梦魇中惊醒时,黎止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她的脊背出了一身的湿汗,瞳孔还有些缩紧。
半晌稍稍平复后,赤金色才渐渐晕染开来。
她扭头看了眼窗外,此时天际才刚刚浮白,大概是凌晨时间,距离蒲岩武规定的集合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
但她已经睡不着了。
坐起身后,烦躁不安的黎止到了桌旁,忍不住在终端上将刚刚梦里看到过的那只晶莹的雌性画了出来。
虽然她没有真正见过虫母破卵后的全貌,但她就是有种诡异的感觉:
自己在梦中看到的,就是虫母年幼时的样态。
黎止确定最后一次下虫窟时,只在那个小屋中看到了一颗干瘪的即将死去的虫卵,更确定那颗卵中脆弱的幼虫已经死得彻底了,和梦中那个健康的、美丽到有些诡异的生物完全不同。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何自己一直不间断地做这种连续性的梦,仿佛梦境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