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能爆,杭素的所作所为简直就在说:你要是不想管这些杂七杂八的烦心事,看我啊,我来帮你管!
犯了左性的宇文瀚看这么多官员告宗亲,干脆当没看见,他的态度让文武百官愈发恼怒,也让宗亲们抖擞起来,他们当然不知道宇文瀚再和官员们别苗头,只以为宇文瀚上位之时弄死了太多兄弟,现在不过就是施恩于宗亲,为的是在宗亲们这里挽回名声。
有皇上偏袒,他们不仅不害怕被告了,甚至还有几个年轻气盛的郡王世子凑一起计划一番,趁跳得最凶的言官落单之时,跑去把人套麻袋拉到巷子里狠狠锤了一顿。
并放下狠话::“当今皇上是我表哥,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唧唧歪歪管我们的事?别说是侵占良田,小爷就是打死你,没人看见,你除了上奏谏言又能如何?!”
他们虽然狂妄,却也知道背着旁人,打完人就扬长而去。
可怜这个言官四十多岁,在巷子里昏迷了两个时辰,好容易醒过来,常随才找到他,被搀回家中,越想越气,留下一封绝笔,气死了。
常随请来大夫看伤,没想到人都已经没气了,再看完绝笔书信,悲痛欲绝,想拿着书信去京兆府告几个郡王世子无故殴打官员,可又怕京兆府摄于皇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到时候他一个小小奴仆,估计命都没有了,还哪有机会为老爷报仇?
思来想去,他一咬牙,一跺脚,在次日朝会时拿着老爷的绝笔书信就跑去敲登闻鼓了。
朝堂上正为了宗亲违法之事吵的不可开交,就听“咚、咚、咚”的击鼓声传来,文武百官慢慢放低了声音,那鼓声顿时显得特别明显。
宇文瀚又惊又怒,呵斥道:“何人在外击鼓!”
不一会,殿前侍卫来禀:“有周家奴仆,状告昌阳郡王世子、裕临郡王世子、安杨郡王世子殴打朝官周文光,至其死亡。”
朝堂上陡然一静,然后是官员们看周文光的位置,看到没人,这才想起来因为周文光连上十三封奏折被宇文瀚放假了,没想到人居然被打死了……
宇文瀚也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还没说话,朝堂上齐刷刷跪了一片,官员们的声音宛若洪涛朝他扑来,说的什么宇文瀚也听不见了,他只感觉自己好像要在这洪流之下粉身碎骨!
“皇上!”内侍惊呼一声,压下官员们让皇上审理此案的声音,他们抬头,就见宇文瀚从龙椅上栽下来!
朝堂顿时一阵大乱。
等宇文瀚好容易挣脱黑暗,睁开眼睛,就见栾梦曦的脸出现在眼前,他下意识觉得胸闷气短,撑起身体就要下床,杭素见状道:“不着急,几个郡王世子殴打朝官致死的案子已经移交大理寺,由宗人府、京兆府、大理寺三司会审,皇上还是安心修养吧。”
宇文瀚看着杭素问道:“是何人下令?”
杭素一笑,道:“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皇上昏迷,朝堂大乱,瑞王涉及宫宴刺客一案闭门不出,丞相与镇国公向来意见不一,所以就问道皇上面前,你还昏迷着,本宫不得已之下才和几位大臣拿了主意,不过你放心,朝中官员说了,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我贵为皇后,有母仪天下之责,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参与朝政,皇上知道,也会理解的。”
她说完,看着宇文瀚,认真问道:“皇上,您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