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恢复记忆,只是从那些过去的模糊的资料里知道他们曾经关系匪浅,还有言灵的事。然而真的处于同一个狭小空间里,宿雨还是有些不太自在。
全殊低头和总部打字通讯,过了一会儿,京市外面的信号被不明原因短暂拦截,“没有了昼夜交替的变化,时间越往后推迟,最后只留下夜晚吗?”
“什么?”宿雨转过身,刚要说话,忽然和全殊四目相对,那种模糊出现在梦中的悸动险些让他以为此时正是在梦里。
全殊垂下眼睛,看着信号重新接通的通讯:“总部说实验室内情况已经得到控制,剩下的资料在……”他报出了几个位置。
宿雨:“等等,你别直接发过去,通讯有被拦截的可能。我去一趟。”
全殊看了他半晌:“我知道。”
一开车门,宿雨下了车,外面的冷气就往车里灌,很快内里车窗也结了霜。
车门关上。
I offer you lean streets,desperate sunsets,the moom of the jagged suburbs.
宿雨到了研究所外,方才的心悸依然有余温。两年来他频繁地梦见一些片段。在那些梦里,似乎总是少了些什么。他目睹自己拉开宿舍楼满窗帘的天光。
那些细细烟雨里清晨的白雾,过去的自己骑车经过梦中末世之前的白日将褪的天幕星火。
柏油路的气味刺鼻,二楼居民楼的窗户,翻身坐在床上穿着白衬衫的少年,面容模糊不清,风猎猎他的衣衫。
看到他,宿雨有同样的心悸。看到他闭目,看到他侧耳脱下耳机,看到他抓着窗户边的管道,利落翻了下去。
“每次都从管道跳下来,你不怕死?”过去的自己扶着单车,问道。
少年转过头,脸上依然模糊不清,宿雨差点以为对方是在看自己,不过显然,他是在回答梦中的“宿雨”。
“怕啊,医生说老这么听早晚得聋,”他手指里捏着那枚耳机,清晨的风里有些懒散,“我关了。”
梦中的少年“宿雨”惊奇,单手扶车接过他的耳机打量:“真舍得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