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媒体刊登了南半球,南极的极光出现,整个天空的瑰丽色彩,维恩突然醉意上头,拉着世界上了飞机,一整夜冰冻的旅程,他们穿着厚厚的衣服,在舷窗边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钉在了原地。

世界告诉他,原以为亲吻就是夏邵霜烬说的喜欢,在南极的极光底下,好像是重新喜欢了他一遍。

维恩的谎言维持得那么漂亮。当然,任何人都可以重复地、重新地喜欢上同一个人。

回到华纳的那天,世界没有回到泳池,他跟着维恩走进玫瑰花的花房,那里开着暖气,冬日的花香让后面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圣诞节的雪下得铺天盖地,庆典的通天火光把整个雪天夜空烧得通红,花房的暖气把玻璃模糊出一层厚厚的水汽,维恩伸手在玻璃上抓出一个手印,又落回人鱼冰凉的肩膀上。

湿漉漉的喘息把花香都浇透了,在冬夜里面浓烈得沉甸甸。

“圣诞快乐。”

真是个荒唐的新年。

第二天,夏邵霜烬直言不讳:“殿下,真不是个东西。”

“承蒙夸奖。”维恩说,他心里想,还不知道是谁更吃亏一点,在此之前,他可没想过自己是下面那个。

“那你喜欢他吗?”夏邵霜烬给自己倒了一杯鸡尾酒,“只是贪图戏谑享乐,没人管你。但如果是真……”

“你在开玩笑吗?”维恩拿起那杯酒,“除非我昏了头。”除了人类和人鱼的问题,还有华纳和尔萨尔日渐剑拔弩张的气氛。

越是情到浓时,维恩反而更加清醒了起来。

否则陛下怎会说他天生是华纳未来的主宰?他流淌着足够冷漠的皇室血脉,他有英雄主义的正义感和温柔,也有生来浅尝辄止的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