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得候在府前的淮阴侯府众人,他先是赶忙上前几步,跪在老夫人身前,对着老夫人磕了三个响头,声音略带哽咽:“不孝儿子,回家给母亲请安了,这些年令母亲担忧了。”
早就等得不耐烦的老夫人,见着一下车便给她磕头的嫡长子,终于露出了笑容。她装模作样拿帕子擦着眼角,哭得老泪纵横,外头人瞧着又是一副母子深情的场面。
大夫人梅氏瞧着也近五年未见的夫君,她眼眶微微泛红。
他们二人虽感情不深,但好歹也做了近二十年的夫妻,最开始的一两年,二人间也有过一段如胶似漆的日子。
此时此地,一群人同时被马车声另一声极不和谐的女声打断。
“岳郎~”淮阴侯沈方岳身后的马车车帘,被一只瞧着细白软能的纤纤玉手挑起,继而帘子后头探出了个打扮娇媚的少妇。
“盈儿。”沈方岳听得身后的声音,他赶紧回头。
几步上前,亲手挑了车帘子,把车上的女人给扶着下了马车。
这其中最打人瞩目的是,那女人怀里抱了一位,瞧着不过三四岁的男童。
“妾,给老夫人,给夫人请安。”女人扭着婀娜小腰,柔弱无骨的对着老夫人的方向盈盈拜下。
老夫人眉头一拧,她不自觉冷了神色,瞧着浑身上下都一副狐狸媚子味儿的妇人冷哼:“你是什么东西?”
“母亲。”沈方岳眼中略带忐忑,不动身把身后的妇人往身后遮了遮,抢道,“母亲,柳盈儿是儿子在外头为官时,纳的一位良妾。”
“儿子外任这些年,衣食住行上可是多亏了盈儿的照顾。如今想着任期已满,日后我也将留在上京为官给母亲尽孝,便把盈儿母子一同给带回来了,我那后院本就干净,多了盈儿母子,不过就是再添几个伺候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