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洋听得认真,这是他往日忽略的,之前他任知县时,胥吏职责并未划分的这般细致,账目也没这么清楚明白过,怪不得,唐知县能年纪轻轻坐到高位。
最后,唐林将自己临海县知县的鱼符交出,放在案上,如此,就算卸任了。
一行人送唐林走出县衙,胥吏默不作声,就连郑主簿都有些哽咽,可又怕席知县不喜,默默压下。
“诸位,在此止步罢!”唐林自己也有些难受,四载时光,皆在此中,如今离去,怎舍得?
“唐知县,唐郎君,且让吾等再送一程吧!”钟县尉红着眼说。
“不必了,车马已在门口,大家在此别过。”
唐林同县衙诸人告别后,便想要上车,却发现临海百姓正默默站在两边,明明在笑,可眼里却有水光。
“郎君,郎君辛苦,小民无从报答,郎君曾言,不必破费,此是小民们拼凑出来的,望郎君不弃。”许老丈将自己做的万民伞递到唐林面前。
“此为心意,能得此物,是兼之有幸,怎会嫌弃。”唐林作揖,双手接过此伞。
这把伞同之前唐林见过的万民伞不一样,伞边并没有垂挂各种颜色的布条,但伞面却是用各种布拼接的,上面有着百姓的姓名和手印。
“郎君,我们知道郎君怕破费,这些布都是家里不能穿的旧衣裳,缝成一块,做成了伞面。刚刚那把是许老头他们那个巷子的,这把,是我们柳树巷子的,郎君……”吴娘子说到后面,便泣不成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