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特意查看过兴土县近几年的资料,总共不足千户,最初还有九百户,可等他上任几年,也没天灾,却只剩下八百余户了,不增反减。
其考课倒是奇怪,年年都是中上,也不知道当初甄知府和吏部官员怎么弄得,一个政绩如此差的知县,竟然是中上等。
“那么时知县现在知道,地税要收的是什么样的粮食了吗?甄知府不管,但本官却是极在意这些的。”
“时知县,你担任兴海县知县已有三载,可考课只是中等,到如今居然连地税要收的是什么样的粮食都不知,还来问我为何管?你这就是渎职。”
时任一惊,连忙起身,连道不是。
唐林也没理他,又对魏逍说:“魏知县,本官自是信你,不过此事定要严查,这般糊弄朝廷、愚弄官员之人,定是要罚的。”
“至于糠,是能吃,但朝廷要的是粮食,若真如汤知县所言,朝廷只收糠不好吗?还是说,汤知县愿意以身作则,将你的俸禄变为糠?”唐林朝着汤伦说道。
汤伦听到这话,知道唐知府要追究到底,心中越发的紧张,他家因为他科举的关系,可以说是倾家荡产了,所以为官之后,他想要好好回报家里。
家里的屋子、田地一一置办起来,侄子、侄女要成亲,他出钱出力,为了这,他连娘子的嫁妆都用上了,可还是不够。
在一胥吏的指引下,他将手伸向了百姓、税银,刚开始他不敢多拿,可慢慢的就越来越多、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