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梓云咕哝两声,侧转过身子,两只手紧紧箍上方南的后腰,然后便又睡了过去。
低头凝视着爱人的睡颜,方南想了想,还是没扒拉开毕梓云的手。
他从床头柜里取出笔记本和防蓝光眼镜,坐回床上,开始处理手头的论文。这是他坚持了大半年的晨练,第一次破例。
如果毕梓云醒来的第一眼,能看到他坐在身边陪着,或许心里会更踏实一些。
他心里是这样想的。
近郊的气温总是比市区要冷,凉风沿着街道流动,穿进小院,悉悉索索地刮过二楼的窗台。远处山上的教堂大钟鸣响了十二下。
临近中午,毕梓云终于从睡梦中悠悠转醒。
身边萦绕着一股熟悉的气息,也没有听到楼下厨房里的响动。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方南还坐在自己身边,身穿居家服,鼻梁上架着副无框眼镜,正全神贯注地在键盘上打字。
察觉到毕梓云醒了,方南一只手敲打着键盘,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毕梓云的头:“醒了?”
毕梓云应了一声,准备从被窝里钻出来,凑过去看方南在忙什么。刚撑着床角坐起来,他就骂出了一句脏话。
腰疼,屁股疼,膝盖也疼。全身又酸又软,就像一摊烂泥般使不上劲。
摘下眼镜,合上笔记本,方南从另一侧起身下床:“你再躺一会,我点了外卖,中午不做饭了。”
此时的毕梓云很不爽。
这人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衣服收拾的齐齐整整,整个人神清气爽,还能坐在床头悠哉搞学术。
再看自己,赤条条的躺在床上,全身上下一无所有,连挪个地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