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永悦把胳膊从自家娘亲手中抽出来,放下了袖子盖住伤痕,在一个汉子跟前露胳膊也不大好,竹条抽上去的伤就是看着严重而且疼了些,其实并不严重,消了肿没几天就能好。
“阿悦啊,你心中也莫要气你奶奶,她只是……”刘荷芳本想劝一劝他,可话说到这里却实在无法继续,老太太的心一直都是偏的,谁都清楚。
苏永悦知他娘亲是担忧他心里面记恨,徒惹的自己不快,对方是血亲又是长辈,许多事便只能退一步忍让。
他伸出手去盖在对方的手上,在她抬眸看过来时微摇了摇头,他心中并不记恨,因为于他来说,那一家子跟村里人无甚分别,既不当他们是亲人,那便不会因为他们而伤心难过,方才不过是扣了罪名在身上心中憋屈罢了。
所有人都道她家阿悦不受管教,但是刘荷芳却清楚,这孩子其实十分的听话懂事,年纪尚幼时便帮家里分担活计,闷不吭声的就把事情做了。
每次对方在外面和谁起了争执,她虽说是生气,却从来也舍不得责罚他半分,因她清楚他的脾性,定是先被招惹到了头上。
苏梅这姑娘她亦是清楚,性子高傲得很,自小便与自家双儿不对付,有事没事便要刺上两句,若是没有猜错,此次定是她挑起的事端。
只是不论她在自家人面前如何,在外人面前总是端的温婉贤淑,与阿悦的名声相较起来,那些个人又怎会信他。
再加之有老太太撑腰,弟媳们偏袒闹腾,今日这般的冲突自己也只能咽下了哑巴亏,辩解不得半句。
刘荷芳这心里自然是憋闷的,自家出钱办了寿宴,也明知那几个定是昧下不少,心知肚明不能点破便罢了,连顿饭也不能好好的吃完,当真是叫人心冷。
从对方的言语中能听出,先前余峰的猜测是没错的,只是他有些没想到,竟是闹到了被责罚的地步。
这其中定是有不少事儿的,只是作为一个外人,他也不好开口询问,免得让人家为难。
“余小子,谢谢你替婶子照料他,我们这便回家去了。”刘荷芳见自家双儿似乎不乐得对这事儿再多提,也便不开口了,拍了拍他的手拉着站起身。
“婶子哪里的话,再这般说就见外了,我可不高兴。”余峰冲她摆摆手,侧眸又看了眼低眉顺眼的人,“能让他舒坦些便好。”
刘荷芳看到他的神色眸光一顿,随后露出笑容,道:“行,婶子不说了,你这当哥的可是十分的用心,回头他若是嫁出门去,得是由你来背才对得起。”
姑娘和双儿出嫁的习俗,当是由兄长背出门去送嫁方算吉利,若是没有亲生兄长,表兄堂兄义兄亦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