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自嘲一笑,“这总比幻想自己是个男孩现实一些吧。”
这时牛车骤然停下,潘美人连同怀里的清河一起歪到车厢板壁上。
车外宫婢说道:“新帝的家人今日搬进皇宫,我们要让出道路,等队伍过去再行。”
清河拨开车帘,但见铜骆街两边每隔两步就站着一个盔甲士兵,路人皆被驱赶到小巷子里,店铺纷纷关门歇业,提前清场。
铜骆街是都城贯穿南北的主干道,因街头街尾有两对铜骆驼雕像而得名。
清河说道:“没有时间等了,绕路走。”
宫婢说道:“牛车太大了,小巷子里挤满了行人,绕路走小巷子恐怕会堵在中间。”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清河干脆走出牛车,对一个护卫骑兵说道:“马借我一用。”
如今不上不下的局面,只有单骑而行。
潘美人微微吃惊,“公主会骑马?”
清河一脸娇羞,“王悦教我的。”
潘美人给她戴上一顶遮面的帷帽,宽大的帽檐下垂着一圈红色薄纱网,纱网一直垂到裙角,确保无论遇到多大的风,都不会卷起纱网,露出公主的容貌。
清河拍马前行,潘美人给自己戴上一顶黑色帷帽,帽纱也是一直垂到裙角,紧紧跟随,护卫骑兵在两边护驾。
终于,清河在太上皇和太后的牛车即将进入金墉城时赶到了。
太上皇司马衷是个白痴,他还没有意识到眼前这座城堡意味着什么,看到清河红衣红裙红帷帽骑马赶过来,鼓掌大笑道:“清河变成一团火了。”
司马衷已经四十多岁了,但眼神清澈,恍若纯洁的男童。他的母亲杨艳当年是个大美人,父亲司马炎相貌堂堂,他们生出来的儿子司马衷自然是好看的,这个年纪都没有发福,保持着少年人清瘦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