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们人生中最美好的旧时光。
羊献容低着头,没有挣扎反抗,过了一会,刘曜的手心烫的吓人,似乎灼烧着她的手背,她说道:“放开。”
掌心的手软若无骨,刘曜舍不得放,希望这一刻能够天长地久。
刘曜热血沸腾,说道:“跟我走吧。”
羊献容心如止水,说道:“这句话十三年前你就说过了。我的答案,和十三年一样。”
刘曜又是失望,又是激动,又是委屈,“你还记得我十三年前说过的话。为何十三年后我们再见面,你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羊献容竭力控制住自己,不要感情用事,说道:“刘曜,我爱过你。但我和你,也只是‘爱过’而已的关系了。我已经为人妻,为人母,我要尽妻子和母亲的责任,我不会跟你走的。”
一听到羊献容说起自己妻子和母亲的身份,刘曜的心开始抽疼,“一个白痴,一个熊孩子,他们能给你什么?无穷无尽的麻烦和苦难!你以前总是说爱我,现在你爱他们,胜过爱我?你也是人,你为什么一次次的选择牺牲自己?十三年前为了救潘桃,十三年后为了白痴和熊孩子,那么我呢?你怎么不想一想我这十三年的痛苦……”
刘曜熬了十三年,都熬成怨夫了,多年的苦楚无处述,压抑在他心里不堪重负,一股脑的全都倒出来。
刘曜知道这样说会颜面尽失,但是他没有办法,这一次见面,或许就是永诀,他用力的挽回,去述说,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去打动她。
“……清河公主,我一并带走,我会将她视同己出,对她好。”刘曜自觉这是他所能做出最大的承诺了,”以前你受外祖父孙丞相控制,身不由己,可是现在,孙老贼已经死了,暴尸街头,没有人再控制你了,羊献容,你自由了。
可是无论刘曜说什么,羊献容只是摇头,“我不会跟你走的。”
刘曜出离的愤怒了,“把你女儿一起带走也不行?难道你舍不得那个白痴?难道你忘记了,当年你是被迫嫁给他的吗?你现在,就是画地为牢,孙秀这个老贼死了,没有人再控制你,你却把自己困在原处,不敢踏出半步!”
羊献容还是摇头,“事情……不是想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觉得我的丈夫和女儿是负担、是累赘。但是,我觉得他们是十三年来的光亮和依靠,我不能离开他们——两个都不能离开。”
羊献容严词拒绝,不容刘曜有任何幻想。
刘曜愤怒了,送开她的手,指着紫光殿方向,“原来在你心里,我比不过一个白痴,他对你有我好吗?他是不是连衣服都不会自己穿?身为人夫,都不能保护妻女,敌人杀过来时,他连剑都拿不起,只会抱着你的腰,躲在你身后,眼睛还蒙着布,你就喜欢这种窝囊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