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侍中指着墙角案几上的水仙盆,“这个花盆有四足,每个足都放在特定的木纹上,只有我知道,每一次动它,我都会把花盆四足调整到原位。但是现在,四足和木纹纹理对不上,公主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我刚才拿手炉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下水仙盆,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挪了位置。清河耍赖皮,伸开双臂,“不信的话,嵇侍中过来搜便是。”
圣旨揣在怀里,嵇侍中是正人君子,才不会摸小姑娘的胸。
嵇侍中缓缓走近,清河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就不信你敢动手!
终于,还有一拳距离时,嵇侍中停步了,问,“公主最近可是为了西苑围墙之事烦忧?”
清河实话实说,“当然烦忧了,若嵇侍中家里围墙被邻居打个洞,要铺了一条大路出来,想必嵇侍中也坐不住。”
对于此事,嵇侍中在朝中几次抗议,但门下省是白痴皇帝的智囊团,只能提出意见,根本没有实权——因为皇帝是个傀儡,白痴皇帝事事都听嵇侍中的,但决策权在齐王手里。
嵇侍中反对,齐王说反对无效,这事就算完了,嵇侍中不能把齐王怎么样。
嵇侍中说道:“齐王砸墙修路之举狂悖无礼,如果公主今日调虎离山之计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我会配合公主,但是公主一定要说清楚你意欲何为。”
嵇侍中和其他士族不一样,因父亲嵇康之死,族人凋零,还有母亲是曹魏皇族的身份,嵇侍中没有强烈的宗族意识,因总是照顾白痴皇帝,又教了清河,嵇侍中偏向皇族,尤其是保护白痴皇帝。
嵇侍中是可信的。
清河说道:“当年楚王司马玮真假圣旨的案子想必嵇侍中是知晓的。”
嵇侍中说道:“当年国玺在先皇后贾南风手中,是真是假没有人知道,她说是假,真的也是假的。”
言下之意,是觉得楚王司马玮手中的圣旨为真。
清河从怀里抽出空白卷轴,“还楚王清白,就需要‘复活’那封圣旨,这是长沙王答应与我合作的条件。”
师生心意相通,嵇侍中瞬间明白了清河的意思,提醒道:“当年圣旨是贾皇后亲手书写,如果你要复活圣旨,就要模仿贾皇后的笔迹,否则很容易被戳穿的,盖上国玺也不管用。”
清河道:“放心,我知道去那里弄到贾皇后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