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淑上马,往四夷里方向而去。一直以来,她都讨厌刘曜,尽量避免和他接触,觉得刘曜配不上高贵的羊献容,羊献容爱上他就是个灾难,一旦暴露,就要背负叛国之名。
可是到了这个地步,曹淑才不管什么叛国不叛国的,这个国家连自家皇后的尊严都保护不了,任凭权臣欺凌,我还管他刘曜是不是番邦杀神!
连刘曜这种粗鄙之人都不曾强迫羊献容,齐王司马冏,堂堂皇室宗亲,居然干出这种丧心病狂之事!
愤怒的曹淑奔向四夷里香料铺,打听刘曜的消息。
香料铺掌柜把曹淑请到后院,道:“主人这一年都没有来洛阳。”
曹淑扑了空,道:“我去那里可以找到他?”
掌柜打量着曹淑,“主人行踪不定,有时候征战,有时练兵,不过主人临走前吩咐过,若是纪丘子夫人和潘美人来找他,就立刻快马加鞭把消息传递到新兴(今山西汾水一带),他府上的人会将信件转达。”
曹淑提笔写信,写了几行都不满意,她担心信件一旦外泄,羊献容真要背负叛国之名就如同雪上加霜,干脆在信纸上画了一只羊,再画一把刀架在羊脖子上,能表达意思就行了,这样即使信件外泄,也不会连累羊献容。
“十万火急。”曹淑拿出琅琊王氏的令牌,“今晚就出发,拿着这个出城,如遇关卡,这个东西会有些用处。”
掌柜不敢怠慢,“我这就去安排。”
与此同时,永康里纪丘子家。
王悦洗了澡出来,却不见母亲,侍女说夫人外出。
王悦看着案几上的菜肴,毫无胃口,一股气堵在心里,不上不下,他从帝后赏赐的礼物里挑选了一些东西,带着礼物去拜访邻居。
过小年一家团聚,王戎夫妻膝下无子,无论什么节日都只有老夫老妻两人,吃到一半王悦来了,王戎这么抠门的人居然舍得要厨房做一桌客饭送过来。
王悦忙道自己吃过了。
“那就吃些果子吧。”戎妻拿出地窖的钥匙,要仆人去取他们最金贵的脆梨招待王悦。
纵使过小年,这对抠门夫妻也舍不得吃脆梨,留着高价卖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