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一路向南,投奔父亲纪丘子王导以及新封的江南盟主司马睿。
这一路几经波折,遇到了无数次流民、土匪、大晋的散兵游勇、大汉国的追兵等等的骚扰打劫,幸亏王悦荀灌还有郗鉴武功高强,十分能打,才一次次的化险为夷。
马车跑到第三天,两匹骏马就累得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
王悦痛苦的快速结束了马匹的生命,卸下马车的门板,砍了两棵竹子,做成简易的担架,然后和郗鉴抬着昏昏沉沉的清河继续往南。
幸亏河东公主和曹淑平日身体康健,否则很难熬到现在。
没有马车了,她们两个背着所剩无几的食物继续前行。
清河的状况很不好,这三天来她一直很兴奋,没有睡觉,在马车里手舞足蹈,说着谁都听不懂的胡话,河东公主和曹淑轮流看护她。
到了马匹累死的第四天,清河终于消停了,精疲力竭的入睡,无论担架如何颠簸,甚至在过沟的时候被不小心抛在地下,摔出好几步远,她都没有醒来。
河东公主觉得吓人,拨开她的眼皮看瞳孔,瞳孔对光亮也没有什么反应,“这药会不会把脑子给吃坏了?”
曹淑心下后怕,表面镇定,“服用五石散的人经常狂欢三天三夜,然后睡个几天几夜,不要紧,清河会挺过去的。”
河东公主又把逼清河服药的梁皇后骂了一千遍。
曹淑说道:”别骂了,省省力气吧,食物不多了,这又是春天,没什么可吃的。”
河东公主这才闭嘴。
王悦把自己的袍子撕碎了,干脆将清河的身体绑在担架上,以免再次被摔出去。
荀灌试探着清河的呼吸,觉得太虚弱了,对郗鉴说道,“换成我来抬,郗将军一路辛苦了。”
抬了三天,又经历无数次打劫难民的冲击,除了担架上的清河,众人一个个灰头土脸,像一群乞丐,终于和所有难民一个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