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扶王悦起来,“待我坐上龙椅,世子想要什么?世子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帮我。”
王悦反问:“太子何出此言?”
太子说道:“世子有王导这样掌控朝廷的父亲,听闻王导对世子无不顺从,从不以父亲的威信压制世子。世子应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啊,有什么是王导都给不了世子、而必须把我扶到皇帝的位置才能得到的呢?”
太子痛定思痛,瞬间成长了,开窍了。
看来我没有选错人。这是建立信任的时候。王悦说道:“太子为了母亲有朝一日能够生活在阳光之下。我的目的比太子更简单,我是为了清河公主。”
太子瞳孔猛地一缩,而后抚掌哈哈大笑,“看来坊间的传闻都是真的了,世子和清河公主青梅竹马。”
太子瞬间觉得一直高高在上、冷淡无趣的王悦变得亲和起来了,“你知道么?我一直很讨厌你、嫉妒你。你明明什么都有,却总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超凡脱俗的样子。”
“人间的一切你都占全了,才华,容貌,家世,甚至父母的爱,你样样都好,很多人做梦都不如你完美,我最嫉妒你有一个绝世好爹,一切都依着你、纵容你,你却对此不屑一顾。”
“现在我明白了,所有人都有烦恼,都有不能成全之事,众生皆苦,连你也是如此。”
太子笑道:“你现在看起来是个有血有肉有烦劳的活人了,不是仙。我相信人,不信仙。清河公主是我们司马家的人,我将来会做主将清河公主下嫁给你。”
王悦回到娄湖别院,对清河说了他和太子结盟的事情,“……这次中秋节皇室家宴,你进了台城赴宴,太兴帝一定乘机把你留在宫廷,你毕竟姓司马,是皇室的人,不能一直住在宫外。你暂时在台城住些时日,意思一下,娄湖别院的地卷已经改成你的名字了,随时可以用散心的名义回来住。”
“我已经是东宫的太子友了,我们在台城依然可以见面。”
清河嗯了一声。
王悦敏感的捕捉到了清河的不快,“你不高兴?”
清河又嗯了一声,但坐蹙娥眉,“我明白这是你我能够在一起最好、最稳妥的方式,你做的很好,考虑的很周全,但是我——”
“我就是觉得意难平。”清河拿起花瓶里的一杆莲蓬,“我的婚事就像这个莲蓬。是从我的别院湖里长出来的、是我亲手采摘的,它就应该是我的。可事实上,我想要吃莲蓬,却必须经过皇帝的同意,我根本做不了主。他如果把这个莲蓬给别人,我反对也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