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恬回怼父亲,“我不是那种趋炎附势之人。王应封了个武昌郡公世子我就得捧着他?将来他若封了太子,我是不是得见他就下跪?我才不受这个鸟气,他若当了太子,我就隐居山林当个隐士,才不理他。”
王导脸都气白了,“你给我闭嘴!小心给家门惹祸!”
王恬不管不顾,戳破那层窗户纸,“不是所有人都像父亲这样鞠躬尽瘁,只晓得埋头做事,为国效力,没有篡位的野心。上一个像父亲这样的人是蜀国丞相诸葛亮,大权独揽却无取而代之之心。像父亲这种权臣实在太少了,但有的是曹操、司马懿这种野心勃勃之人。”
“老实说,父亲和大哥这种人,就像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美人在怀都毫无兴趣,对皇位没有追求。你们这种人才是奇葩,曹操司马懿才是正常的权臣,王敦王应父子,就是下一个曹操曹丕,下一个司马懿司马师、司马昭司马炎父子。”
王导端起一碗用来裱糊字画的浆糊,“你过来!我今天要糊住你的嘴,免得祸从口出!”
王恬见势不妙,大叫道:“大杖则走,小杖则受。为了父亲的名誉,免得有人指责父亲不慈,岂不是儿子不孝?走了走了!”
王恬一溜烟跑了,王悦故意放水不拦住弟弟,夺了父亲手中的浆糊碗,放在案几上,“父亲息怒,二弟的话有他的可取之处。”
王导气得团团转,但是他不舍得指责心爱的长子,说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以后不要跟老二走的太近!”
王导偏心眼,骂起王恬毫无压力,对王悦连一句狠话都不说,即使错了,也是受了王恬的影响。
王悦一直保持冷静,“父亲没有篡位的野心,我也没有。我们对皇位都毫无兴趣,我们不能改变别人的想法。恕我直言,王应的野心膨胀到连不问世事的王恬都看出来。而叔父的野心藏的比较深,父亲,面对现实吧,叔父这三个月已经变了,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对父亲俯首帖耳的王敦。”
王导喃喃道:“他不会的……是王应年轻气盛,不考虑后果,不会控制野心,他不会。”
王悦索性戳穿了父亲的意图,“一直以来,父亲把王敦当成最锋利的一把剑,用他来昭现威信,号令天下。我都可以理解,毕竟大晋刚刚重生,如果没有武力震慑,这天下不会有人听您的话,百万中原移民赖以生存的《侨寄法》也无法执行。父亲把王敦这把剑舞的得心应手,开辟江南,成就大业。”
“可是这把剑渐渐有了自主想法,开始反噬其主,不愿意按照父亲的意思指哪打哪,自己当了主人,父亲已经指使不动他了。如果任凭这把剑胡来,后果不堪设想,大晋必乱,父亲不要逃避了,父亲现在要做的事情,要么重新驯服这把剑,要他听话,要么——”
王悦顿了顿,说道:“毁了这把剑。”
第165章 反击
“你——”王导语塞,如果面前的是王恬,他早就骂出去了,但是这句话从王悦嘴里说出来,王导只能沉默。长子他舍不得打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