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总要争取一回。”钱亦心倒是不在意,她看着自己的掌心,说道,“只不过是小伤。”
叶行之顾不得礼仪。抓起她的手,上面的水泡都已经结痂了,看着她的眼,“堂堂状元府的大小姐,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消息,值么?”
她看着他,“那侯爷应该知道,我与钱轶言,并不是如同你和师妹那般的兄妹。”
“至于值得不值得,我觉得值得。”钱亦心抽回她的手,“我虽然不喜唐嘉玉将救命恩人挂在嘴边,但唐麟确实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答应了师父,查出真凶;也答应了钱轶言,照顾她的未婚妻。”
她的眼里有亮光,“我是个随心所欲的怪人,但也不好做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夜风习习,叶行之被这风一吹,觉得脸有些发烫,连心口也有些发烫。
他听阿善说,钱亦心一个人来了太守府,他是有些生气的。她,是不信任自己的。他转念一想,相识几天,突然说要帮她,半个月见不到人影。确实不值得信任。但心里总是忿忿不平。
但一看见她,那股气就顺了。
“我前几日有要事,并非言而无信,”叶行之还是想解释清楚。
“我知道,”钱亦心觉得他突然说这个,好像没什么必要。
“即是知道,又怎么擅自行动,”叶行之将这句话,说成了陈述句,并没有质疑钱亦心的意思,“你应该知道,这番是得不到任何消息的。”
叶行之看着她一脸坦然,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扫进了他的心里。若是白天,肯定可以看见他的耳朵红了,脸也红了。
钱亦心说道,“其实侯爷大可不必如此。帮师妹解毒,是应该的。反而是侯爷,在云来客栈出手相助。说起来,更是我欠着侯爷呢。想来侯爷大人有大量,断不愿意和小女子计较。这本就是我的事,侯爷实在不用帮我。”
“为何?”
“因为我不想欠着侯爷。”人情债,最是难还。
叶行之则说道,“若是我想让你欠着呢。”他并没有说,是钱轶言委托他照顾她的,而是说“我想让你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