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眠扭身看她,看逐渐模糊身形慢慢变小的贺家人以及贺府,心里跟被人用手攥住用力挤压似的,闷闷的疼。
是真的舍不得。
“芽芽,徐叔给了你什么?”贺眠扭头看向林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林芽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一支羊脂玉镯安静的躺在上面。玉质温润,光泽如脂。
当初林芽跟徐氏刚见面的时候,他看贺父这个来贺府吃白食的小侄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先是想不起来给他供炭,后来正式见面又故意给他一支廉价的镯子。
如今差不多一年过去,今天暂时离开贺府,徐氏却把自己戴了许久的镯子褪下来送给他。
旁的话徐氏也没多说,一切都在这支镯子里了。
“摸着还挺舒服的。”贺眠看林芽眼泪又掉了下来,拿过他手里的镯子牵起他的手,套他腕子上,嘀咕着说,“我又不是没给你买过镯子,可至于感动成这样。”
她还买了两个呢!
纯金打造,价格不菲,当时可是掏空了她所有的小私库。
林芽怕她临时起意让自己把金镯子戴上,立马把手抽回去,袖筒遮住腕子,眨巴掉眼里的泪,不敢哭了。
他疑惑的撩起帘子看着外头,轻声问,“姐姐,咱们这是要去书院吗?”
贺眠点头,“对,去书院跟夫子她们集合,而且咱俩还有些东西没收拾完,正好刚才先让翠螺跟绿雪她们过去收拾了。”
比如她用顺手的笔墨,以及林芽放在书院的话本杂书,可不得都带着。
两人到鹿鸣书院门口的时候,其他人也正在往马车上放东西。
翠螺抱着怀里的箱子,背后还挎着个布包等在台阶下,看见马车过来眼睛一亮,“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