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夜市已经摆了出来,各色香味扑鼻而来,马车从街上走过,隔着车厢都能闻着那红薯和板栗的香甜,以及热乎的猪油酥饼的葱香。
林芽头回见着这么热闹的城市,撩开的帘子始终没舍得放下。
旁边车里的陈云孟,要不是陈夫郎拦着,他都馋的要跳下去了。
“整理一下衣服,咱们快到了。”陈夫子出声提醒。
她们路上听陈夫子说起过自家老师,姓娄,是京城里的教书先生,门下弟子无数,从事什么行业的都有,到时候可以给林芽打听打听他家人的下落。
马车停在一个府邸门口,众人从车上下来。
看见身边熟悉又陌生的景物,陈夫郎眼眶发热,还没见着娄夫子呢,鼻子就先泛酸了。
他随陈夫子去莲花县,一走就是多年,已经很久没回来过了。
门外站着的是管家,迎上前给陈夫郎陈夫子行礼,又看向她身后的几个学生,说道,“家主早就在正厅等着了,快进去吧。”
同时指挥小厮们把马车赶进府里,将车上的行李搬去各自的房间,“主君收到信后就交代下来,房间全部打扫干净,被褥床单都是新的,所有的东西已经准备妥当,直接住进来就是。”
陈夫子拱手弯腰道谢,管家连忙侧身躲开,伸手扶住她的小臂,“这可使不得啊,快进来吧。”
陈夫郎笑着招呼着孩子们进去,到正厅见过娄夫子和娄夫郎。
娄夫子今年已经六十有三,一头花白头发,但精神状态极好,面容红润眼神明亮不浑浊,身子骨硬朗,连牙齿都没怎么掉,说是五十多岁也有人信。
她这些年早已不教书了,就在家里看看书带带孙儿,也算清闲自在。
“赵珍青哄你呢,你瞧瞧我这身子,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分明是她想诓骗你回京城看我,这才编造的谎话,等回头见着她,看我不拿戒尺打她手心!别看她在外头人模人样,到了我这儿那就是个小孩,说打就打了。”娄夫子说话底气也足,的确不像重病之人。
陈夫子一时不知道该信谁,求助的看向旁边的娄夫郎。
娄夫郎含笑点头,轻声跟自家侄儿说,“一顿都吃两碗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