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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备就免了,通过这事你也算是得了个教训,先反思一段时间,想清楚错在了哪儿再回礼部。”娄夫子搁下手里茶盏,看向沈蓉笙,“你现在总算该知道这世上没有捷径了吧?”

哪怕是通天路,也得先走路才能通天。

沈蓉笙不置可否,垂眸站在原地。

陈夫郎到底是心疼孩子,侧头看向陈夫子,示意她替沈蓉笙说两句话,给她个台阶下。

陈夫子眉头紧皱,最后叹息一声,“如今只是停职反思,不算什么大问题,回头只要肯踏实学习认真办事,过几年总能得到提拔的可能。”

她说的轻描淡写,过几年,人生有多少个几年?万一晋升不了呢,岂不是一辈子都没有出头的机会。

年纪轻轻的做个主事还好,难道等她将来四五十岁,还要在主事这个位置上做下去吗?岂不是被新人笑话死。

沈蓉笙手指紧攥,胸口像是憋了团火气,后悔去求陈云孟帮忙了。

要是没有寿礼这档子事,自己如今也不至于这么难堪。

娄夫子完全不知道沈蓉笙在想什么,念在她也在自己府上住过一段时间,就多唠叨了两句,“你还年轻,做事情不能眼高手低,多跟别人学学。”

娄夫子说的这个别人其实是指礼部里的那些有经验的前辈,可沈蓉笙却想的更多。

“跟谁学?跟贺眠吗?”沈蓉笙原本木讷的站着,直到听见这句话眼睛才动了动,余光瞥着贺眠,笑了,“跟她学,跟她学什么,她有什么值得我学习的?”

贺眠完全没想到看热闹能看到自己身上,顿时觉得嘴里的花生米都不香了,立马挺直腰背,“跟我学怎么了?我那么优秀,值得你学习的地方可多了。”

“优秀?”沈蓉笙像是听了什么笑话,“论文章诗赋,我哪样不如你?”

“论努力刻苦,你又比我多付出了几分?”

“我之所以落得今天这个局面,彻头彻尾的输给你,全因为你运气比我好。”

要是没有陈夫子,就贺眠的那手烂字能考上秀才?如果她没考上秀才,就不会遇到后来的娄夫子,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有机会跟着邹大学士学习,以及认识伯爵侯府的嫡次女甚至得到皇上的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