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同见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学生,不由得老泪纵横。陆暄着实震惊,但也衷心欢喜。南疆总算稳住,洛旻更是众人的定心丸,现下最关键的是北边别出乱子。
玉棠和白遥都知晓事关重大,没多言语,迅速整装,几人摸黑从后山绕出去,怎料想在山脚下被堵了一遭。
“什么人!”白遥勒紧缰绳,横剑在前。
“陆将军,别来无恙啊,”来者阴阴一笑,盯着陆暄黑色兜帽下的半张脸,“你当真是神通广大,竟然出现在浔陵……若不是志怪奇谈里的□□,便是擅离职守的杀头大罪吧?”
“是朝廷来使,”玉棠策马靠近陆暄,低声道,“我们在军营待了太久,之前和齐王殿下一起从鄢川回来的路上也可能走漏风声。想不到他们留了一手,是要在这儿根我们过不去。”
陆暄嘴唇抿成一条线,几乎是动了杀心。
她尚未拔剑,忽然听见一声响动划破夜空,接着是一片惨叫——那朝廷来使和他身后的人竟齐齐倒下,马蹄渐响,一队人收起弓箭,分立两旁。
从黑暗里出现,一路朝她奔来的,是长安。
长安喊了声“吁”,黑色骏马鼻孔出着气,渐渐安静下来,停在陆暄身边。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白遥一句讶然的“齐王殿下”还没招呼完,就被玉棠扯着袖子带走了。
“是麻药,不伤性命,我会带他们回去。”长安缓缓开口。
月色高悬,清清冷冷,他看不清陆暄兜帽下的眼神,却听得见她急促的呼吸声。
好歹……这次分别,离得近了些。
长安没留意自己声音也有些哑:“晚舟,你放心去,剩下的都交给我。”
我不会再让你独自扛下所有了。
五年磨一剑,五年成一盾,我是你的利刃,也是你回首时撑伞而待的归人。
只是这些话长安没说出口。他顿了顿,策马靠的更近了些,牵起她的手。
在掌心落下一吻。
白遥吓呆了,揉了揉眼睛,舌头打卷儿:“他,他,他……”
玉棠拽着他转过身:“看什么?”
白遥惊道:“他俩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玉棠同情地看了这个傻子一眼:“你不知道的多了。”
白遥还是没忍住回头一望,看见长安策马离去,而陆暄在原地,怔怔地呆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