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暄如梦方醒,浑身一震——
她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白遥也吓住了:“怎么回事?那药是我亲自熬的,应该没有问题……”
“不是药,”陆暄低喃,“是我自己……当年尹将军请的大夫说过,这药迟早有一天会失了作用。迟……或早罢了……”
白遥急道:“会不会是因为这次的中毒……”
门外忽然传来侍卫行礼的声音:“殿下……”
陆暄一惊,忙对白遥道:“老白,拦着他!”
白遥应声而出,看见玉棠跟在长安身后,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便听玉棠接道:“将军这个时候一般都在休息……”
长安顿了一下,又朝前迈步:“没事,我就来看看她,不打扰。”
玉棠哑然,遂放弃抵抗。白遥没想到她变节如此之快,一个箭步窜在门前,挡住长安:“殿下,不能进!”
玉棠:“……”
她觉得白遥在找死。
长安果然脸色一变,要往屋里去,白遥眼疾手快,伸出胳膊拦了一下,长安压着怒意:“让开。”
白遥:“不行,殿下要进去,要打得过我……嗷!”
他话音未落,长安便一掌打在了白遥胸口,接着拿起剑柄,带着剑鞘戳向他的下巴。白遥哪儿想到长安会动真格,手忙脚乱地挨了几招,最后一个屁股蹲儿坐在地上,面子都掉到水沟里了。
长安不管不顾冲了进去。
几个守门的侍卫面面相觑,玉棠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把白遥扶起来,无比同情地说:“你没看出来齐王早就想打你了吗?”
白遥揉着后腰,急道:“鬼才看得出来!”
陆暄听见外面一阵嘈杂,心里一凉,知道瞒不住了。没过多久,整个人就被熟悉的气息包围起来,长安的声音里带着气恼和担忧:“怎么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陆暄手腕被攥的生疼,她抿了抿嘴,小声说:“我……看不见了。”
长安一惊,闻到熟悉的药味,再看看空药碗和陆暄失神的双眸,像是被迎头砸了一棒。
陆暄又安慰道:“没事,我有准备。那个司徒姑娘不是医术很高明吗,等她得空了,请她再配一副新方子,我保证,好好吃药……不,能不吃就不吃,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