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蛊毒的瞬间,沈映安的眸色有片刻的震惊,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他艰难的点头,“我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东西折磨了他十几年。

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心中带着慌乱,自己在月氏的身份地位,岁寉不可能不知道。

要是他觉得自己是细作怎么办。

虽然自己本就是来当细作的,但他也确确实实没有做一件对不起岁寉的事情。

少年沉默着,室内安静。

岁禾说,“别害怕,本王就是问一下,你的蛊毒我有法子可解,但是本王想问问,你可愿意和我做个交易。”

沈映安顿了顿,缓缓抬头,眼中都是不可置信,他艰难开口,一字一句,“王爷......您说是...是真的?”

男人点点头,“本王何时说假话?”

沈映安摇头,王爷从未说过假话,他双手捏着被角,斟酌着自己的措辞,“王爷,我...你是不是也受伤了?”

岁禾抬起左手。

宽厚的手掌心果然有一道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伤口周围是红褐色的,应当是上了药,仍然能依稀看见翻出来的皮肉。

她语气淡然,仍然在凳子上坐得笔直,“是月氏的人吧。”

沈映安点点头,又说了句对不起。

他现在心情复杂的很,又带着忐忑,不知道岁禾为什么不生气。

越不生气,沈映安就越愧疚,心里就越难受。

不幸的童年让沈映安总爱将过错揽在自己的身上,虽然他能忍气吞声,能重新组建势力,但在摄政王府,他暂时抛开了坚硬的外壳,露出了柔软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