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冲着魏准笑了笑,只是现在这笑容看起来异常惨淡。
魏准伸手将她勉强拉起来的嘴角按下,“没人逼你笑。”
“我只是觉得自己可笑。”京婳说,她心里压了太多秘密,也有太多情绪,就算是对着大海喊一整天,也道不尽说不完。
魏准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抱住了跟前的人。
京婳僵硬了一秒钟,最后还是放任了自己。
没多久,魏准感到自己胸口的地方,变得温热潮湿。
被那一片浸湿衣服接触的皮肤,却像是被烫到了……
京婳哭了,在他面前。
想到开始容秦的电话,魏准心头沉甸甸的。十多年来,他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无助。
那种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改变的现实,那种无力的无助。
“我见到我妈妈了,但是她说,送我到我爸爸身边,只是为了恶心他,把我当做工具一样,时时刻刻去提醒他,这世界上还有个叫郁霜的女人……从前我生日的时候,她从来不会给过生日,我也没有生日礼物。但这一次,我有了,但我不知道她送给我的是什么。”京婳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还有数不尽的伤心,“我扔了,都没有打开过,扔掉了。她难得记住我的生日,而我爸爸,从来不记得。”
即便是在她看起来那么珍贵的一份礼物,本质也不过是郁霜用来恶心京庆康的工具。而京庆康,甚至根本就不记得,甚至对着她大发脾气,完全没有意识到郁霜寄礼物的假意。可即便是假意,也是给她的生日礼物。
她从前憧憬的,如今却没有打开看一眼的勇气,就随手扔掉。
“我怕看一眼,我会变得怨恨。”京婳小声说,“我怕变得面目狰狞,到头来自己都不认识了……”
她心里已经装了一大缸的苦和泪,再不倒出来,她也快坚持不住要被淹没了。
魏准听得心里发疼,可现在他除了伸手紧紧地抱住跟前的人之外,好像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不会的,你不会。”魏准低声说,“这么多年来,京婳一直做得很好,就算是难过觉得委屈,也没有变坏,还是最好的那个京婳……”他安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