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窈：……难怪说学道法是要看缘分的。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如同自己一般无视逻辑随意开挂，痛苦的学习才是常态。

殷却离盯着自己手里面的瓶子，蓝色的釉质，触感冰凉温润，底部还画有裴青望和闻歌笑特有的标志，是燕云十六宫第十宫药宫闻歌笑特地为了裴青望炼制的药物。

他看着江白窈：“……这个，就给我了？”

江白窈点头：“是呀，你用的上吗，就给你啦，怎么了吗？”

碧海青云丹，取天地之间晨出之时的第一缕青气和他的血液炼制，每月一次取血，数量稀少，所以只有燕云十六宫有，其他地方万颗灵石都买不到，思及江白窈自我介绍的时候是散修，殷却离用江白窈听不明白的语气问她：“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死死的捏住这一个小瓶子，殷却离拉住了江白窈的手，努力的克制住内心疯狂的情绪，可是真的很难控制，看到这个东西就像是看到了不堪又痛苦的前半生，他的一切都因血脉和灵根而起，却不会因为这些终结。

痛苦恨意和不堪只会一直缠绕着他，犹如跗骨之蛆，抛离不开。

“江姑娘，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药啊，可以治你的伤的药啊。”江白窈目光疑惑，表情有些懵懵，不明白殷却离为什么看到这个药就这么激动，可是这个效果真的很好，系统之前建议自己给他吃这个。

殷却离抓的很用力，江白窈在他拉过来的时候就撤掉了自己的防护，担心大宗师的实力会伤害到对方，现在疼的眼泛泪花。

她有点迟疑：“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殷却离不说话。

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江白窈还是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一瓶药而起的。

江白窈抢过药瓶，把它丢进墙角：“不喜欢，就不要用了，只是一瓶药而已，我会给你找来更好的！”

“不，不用，这个药就很好。”殷却离制止了江白窈毁药的动作，忽然笑出了声，声音断断续续，还伴随着不断的咳血，他一字一句：“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这个药更适合我的药了。”

江白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殷却离的状态也很不对劲，今晚发生的东西也很不对劲，可是仔细思考却不明白具体的原因，再看着殷却离，想到自己在小说里面看到的那些恶心又意难平的剧情，忍不住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部。

再按照那些基础的修真界知识，握住殷却离冰凉地手腕，慢慢地慢慢地把自己的灵气传送进去。

可他体内的筋脉寸寸断裂，灵气运转的效果只能够到达还没有断裂的那一段，接下来还要安抚，就必须按住下一段经脉所在的地方。

可殷却离全身筋脉都断的！

如果按照这种方法，江白窈必须要把手按在他身体的各处穴位上。

在试探性按到第二处地方之后，殷却离忽然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不再挣扎，脑袋靠在了江白窈的肩膀上，江白窈一低头就可以看到殷却离完美的侧脸隐藏在阴影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