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太太了,这么多年辛苦你了。”章思源有感而发。
冯氏笑道:“老爷说哪里话,这是应该的。”
即便是夫妻,也未必什么话都能说,二人十分客气,冯氏送走了章思源,觉得真是诸事不顺。
到了次日,新姨娘进门,刘姨娘等都在冯氏处帮忙,单姨娘和朱姨娘见刘姨娘面上跟没事人似的,都暗自啐了一口。
官员是说走就要走,因此庄氏今日进门,明日就要随人一道走,刘姨娘面上不露分毫,笑吟吟的迎着新人进门。
到了晚上,还和其她两位姨娘一道服侍,冯氏才对刘姨娘道:“昨儿大太太跟我说,她那边自从大姑娘出嫁,就膝下空虚,正好五丫头生的和大丫头很像,我看这也是好事,你要跟着老爷去杭州,我这里的后罩房也住满当了,如今两下正好。”
单姨娘嫉妒极了,朱姨娘则是心疼自己的云淑,太太这里满满当当的了,云骊攀了高枝儿,只有她的女儿如何是好?
好在刘姨娘也知道什么叫过犹不及,她目的达到了,也乖顺的很,连忙跪下来给冯氏磕了三个响头:“别的话我嘴笨,不知道如何说,五丫头我千百次告诉过她,日后一定要孝敬太太,才不枉费这番栽培之情。”
刘姨娘把大太太要云骊,说成是冯氏在其中出力,足以见她为人滴水不漏。
冯氏笑道:“何必说这些,你们把老爷伺候好就成。”
“妾身遵命。”刘姨娘十分谦卑,又让纤云拿了两双鞋过来道:“妾身身无长物,唯有手艺没丢,这些日子我为太太赶制的两双鞋,愿太太笑纳,也算是我的孝心了。”
冯氏接过这两双鞋看了看,针脚细密,一看就是花了功夫的,她点头:“你有心了。”
邰妈妈也不得不服气这刘姨娘,人家面子功夫是真的做的好,今日新人进门,饶是太太知晓那庄氏是良籍出身,又生的貌美温顺,都有些不自在,刘姨娘却跟没事人似的,反而十分高兴。
实际上,刘姨娘也并非不在意,反而是因为想的很开,她也阻止不了,也就没法子了。
她晚上和女儿云骊一起睡的,云骊睁着大眼睛搂着刘姨娘不放手,刘姨娘拍了拍女儿的背:“别害怕,你去了大房,这是好事,日后别人都会说你是大太太膝下养的,总比把你丢给单姨娘照看好。”
从云湘突然住进了太太的后罩房,刘姨娘就知晓冯氏的打算了,她想把自己的云骊交给单姨娘带。
单姨娘为人糊涂不说,还擅长克扣,是个人品非常不行,表面功夫都做不好的人,女儿在单姨娘那里,怕是人人可欺。
可能还故意养出个下流的猥琐的女子,日日受闲气。
连云湘这个亲闺女,都时常和单姨娘不对付,只往上房走,更何况是自己女儿。
云骊问刘姨娘:“女儿要把大伯母当亲娘看待吗?”
她还小,不懂什么叫养在膝下,她只知道冯氏对云清和云潇还是不同的,云清三姐姐房里被盗窃了,不敢声张,云潇却是横行无忌。
刘姨娘摇头:“不必,你在大房要的只是那个身份,你大伯母图的也是另外的事情,再者,她有嫡亲的女儿,怎么会喜欢别人的女儿,你要做的就是当客人相处,我们骊儿不是每次扮家家酒都做小主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