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您送我过去吧。我是你们家亲戚,难道你就看着我不管啦……”
平日在家,秦娇的哥哥都是让着她的。
文懋皱眉,他是个读书人,平日接触的女性就是妹妹,妹妹虽然常常和她撒娇,但绝非如此刁蛮。
“二少爷,您怎么在这儿呀?奴婢方才担水经过,还在想您何时回来呢?”
文懋一看,是自己房里的秋惜,立马松了一口气:“先别管我了,这姑娘迷了路,你送她去镜春斋吧。”
秋惜立马领命而去,这一路上秦娇自然百般打探。
到了镜春斋,她才知晓原来这章家二少是章云骊的亲哥哥,这五姑娘云骊相貌格外出众,秦家的人曾经见过章云骊,称她是西施、貂蝉都不及。
也怪道她哥哥生的这么好看。
秋惜却是送她到了,立马回去跟文懋覆命,文懋难得回来一次,她来时,众丫鬟已经围着文懋端茶送水了。
这秋惜从不争抢,只静静的,平日文懋也喜欢她这样的性子。
“秋惜,如何?送到了吗?”
“回二少爷的话,送到了,只那姑娘一路和奴婢打听您,奴婢没有多说。”
文懋暗自点头,指不定这个秦娇也是嫡母安排的人,就像前来送来的那两个丫头一样,想到这里,他再看向秋惜。
秋惜又往后退了几步,恢复了不争不抢的样子。
秦娇的事情当然传到镜春斋的姑娘们耳朵里,云骊看了秦娇一眼,倒是不以为意,因为她哥哥一直在外求学,很少回来,况且哥哥身边跟着小厮下人无数,到底发生不了什么。
但云骊也不能完全放松,因此在一次见到大伯父时,把这些事情说了。
“家中住的女眷多,有时候哥哥碰到又不方便,
他不好意思说,还是我听说了,在您这里多一句嘴罢了。”
章思宗想的难免多了些,他深以为然。
要说谁最不想章文懋过继,当然是老太太,二弟妹那是个贤惠人,倒不会如此仇视,他也悄悄送了个人在文懋身边。
冯氏生活素来节俭,吃了一杯茶就问邰妈妈:“秋惜丫头那里如何了?”
邰妈妈笑道:“您放心,秋惜一贯在二少爷房里那是不争不抢,深得二少爷信任,近来能够贴身服侍二少爷,大太太时常送补汤过去,连助兴的药都不必,稍微撩拨一二,岂不就得手了?”
尤其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最容易如此,再者秋惜本也是文懋少爷的房里人,就是幸了也实属正常。
冯氏看向远方:“这也不能怪我啊,这世上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我们家女儿多,大临又重妆奁,一个女儿一份妆奁,留给文龙的还有多少。我的文龙生来就是人中龙凤,绝不可能看一个妾的儿子的脸色。要怪就怪他自己,谁让他读书那么刻苦,还那么讨大老爷喜欢呢。”
邰妈妈也附和:“是啊,作为庶子就得老实才成。况且,就是他和秋惜有什么,也是她自己上钩,关我们何事呢?”
更重要的是,秋惜还是老太太那儿的人。
这二人想的是挺好,但没想到云骊十分机警,绕过李氏把此事单独告诉了章思宗。
本来章思宗房里妻妾无数,可即便如此,大户人家的规矩也是娶妻再纳妾,否则弄出人命来,哪家小姐愿意嫁过来?
不过,这更让他了解到云骊的机敏,人啊,就是要敏锐,否则傻乎乎的,容易被人挖坑跳,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杨贵妃自缢是空有美貌,没有脑子,若是稍微有点脑子,未必不能成武则天啊。
……
云骊不曾想大伯父对她这么高看,还在想刘姨娘何时回来呢。
冯氏却等不及了,过了一个月秋惜都还没得手,她忍不住对邰妈妈道:“这个秋惜在搞什么?你跟她老子娘说过了么?”
邰妈妈却期期艾艾的道:“哎哟我的太太,不怪别人,都是大老爷疯了,他问了文懋少爷身边服侍的人,听说秋惜是老太太送的,当即打发走了,现下但凡沐浴洗漱都只让小厮服侍。”
“这个大老爷……”冯氏气急。
邰妈妈忍不住吐槽,大老爷到底是多恨老太太啊,一听说是老太太的人,居然就直接送走了,反而是太太明面上送的那两个前凸后翘的留下来了。
偏偏太太有贤惠的名声,她送去的那两个丫头,绝不会现在就引诱二少爷,否则那就是面甜心苦。
本来准备动用老太太送的人,好不容易捏在手里,居然被大老爷胡打走了。
冯氏拍着胸口,实在是不甘心。
要知道这年头,收买个人做坏事,还不败露,那是很不容易的。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章老夫人被大老爷的做法也是气笑了,她对林妈妈道:“那秋惜素来最本分,从不生事,老大如今是撕破脸要和我作对,简直是魔怔了。”
但她还是寄希望在庄姨娘身上,只盼着庄姨娘得宠,让二老爷还是坚持过继四哥儿。
她的信肯定在大老爷前面到,希望一切顺利。
就在章老太太和冯氏都把最后希望寄托在二老爷身上时,二老爷的信在腊八这日到了,信上却大赞文懋,同意大老爷过继文懋,还为文懋争了一份财产,若到时候大老爷有了自己的儿子,文懋归宗,不至于没有着落。
这个时候,大老爷也大方起来,当即就同意,直接开了祠堂,甚至把真定老家的人都请了来。
“开祠堂。”
章老夫人和冯氏都在寿
喜堂坐着,俱面如死灰。
林妈妈&邰妈妈都忍不住想,大老爷这次真的是乱拳打死老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