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淑幸灾乐祸时,她被叫进宫里来了。
云淑还不明所以,甚至还在心里想,是不是太后想怎么对付云骊了?不过,这次,她就不能说太多了,毕竟言多必失。
可没想到,她一来到云凤住的宫殿,云凤就淡淡的道:“跪下。”
云淑和云凤关系一直不错,因为孔家对曾经还是皇后的太后就很亲近,礼都不知道送了多少。
她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了云凤一眼,云凤笑道:“云骊生病了,你就跪着替她抄佛经吧。”说完,云凤就施施然的离开了。
比起云骊的反抗,云淑则先按捺住,她先随着宫女去了小佛堂,路上一直探话,那小宫女都不说什么。
那日裴夫人进宫后,这里的人换了一批,海公公都没了,更何况是她们。
佛堂建的很华丽,可是却冷冷清清,云淑闷头抄写经文,但心里有些惶恐,不对啊,太后不喜欢云骊,她不喜欢赝品,应该不可能和云骊是一伙的,还有云骊从宫里回去就生了病,听说摔了一跤。
她肯定也被太后折腾了的,可是自己凭什么被针对?
但现在也只有忍耐了。
就在云淑进宫时,云骊发现自己的腰巨痛,本来被踹的是腿,她不明白腰为何如此痛?
现在吃饭全都是在床上。
裴度告了两天假,特地照看她,居然还哭了一场。
云骊这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个人哭的这么伤心,忍不住道:“好了好了,我没事儿,就是腰有点疼,多躺几日就好了。”
裴度眼眶红了:“等会儿我替你擦药。”
“好。”云骊抚着他的手。
以前裴度觉得是自己能够保护她,毕竟她那么怕带毛的动物,现在他觉得,其实是自己根本就离不开她了。
其实在床上躺的这几天,云骊真的头一次发现身体好比什么强。
有裴度在的时候,她如厕就方便些,他能轻而易举的抱起自己,但是在下人那里,她就只要下人扶着在床边就如厕。
中午抹了药,煜哥儿牵着烁哥儿过来,见到两个小宝贝,云骊很是欢喜:“都来看娘亲了,可是娘亲蓬头垢面的。”
裴度连忙抱着烁哥儿到云骊面前:“亲亲你的娘亲。”
烁哥儿赶紧凑上来,亲了一口。
煜哥儿也过来,但是他大了,就牵着云骊的手亲了一口,云骊真是泪喷薄而出,她是个谁都不信任的人,可是现在她有了自己的家人。
“娘这几日管不到你们,所以你们要听祖父祖母还有你爹爹的话,好么?”云骊看着儿子们。
煜哥儿点头:“娘,您放心吧,儿子都很听话的。”
“我相信煜哥儿的确是最棒的。”她让煜哥儿不告诉任何人,他就能憋住话,真的不简单。
裴度也是对儿子刮目相看,甚至觉得他比自己都强,不敢小看自己的儿子。
以他如今新党二把手的地位,其实不愿意儿子太过冒尖,否则很容易遭到官场报复连累,可这么聪颖的儿子,不出头可惜了。
这做官和考进士不同,读好书的人,不一定能做好官。
有的人是文大于质。
如果儿子和云骊一样,那不仅仅是擅长作官,可能是做非常好的官。
儿子们见到爹娘的时日短,因为下午煜哥儿要读书,烁哥儿也得开始学字儿了,好在云骊能有裴度相陪。
半个月后,云骊的腰好了之后,就听闻云淑那边从宫里出来,后边还跟着两位宫女,说是服侍她和孔隽光的。
“活该。”云骊恨死这个坏胚子了,简直是有病。
就像孔隽光抢了裴度的差事,云骊也从未携私报复,那是男人们官场上的事情,技不如人就认了。
可你私下使绊子,做出这等行径,就是活该。
裴度也道:“咱们夫妻一向识大体,可有的人人心坏了,你若不对付一次,他还真的以为你怕他似的。”
裴度军中当然有人,他族兄裴凛文武兼备,非常得皇帝赏识,裴度立马让人修书一封过去,等到下个月,就有人开始弹劾孔隽光了。
云淑本来在家休养,她生了三个孩子了,身体虽然恢复的不错,但是丈夫向来爱在房事上折腾,故而她精神一直不太好,这次进宫更是日日跪着抄经文,让她出来时膝盖都快跪废了,整个人走路,腿都得盘着。
丈夫此时又被参了,听的她心急如焚。
“夫人,文忠伯夫人来了。”
文忠伯夫人和她关系一向很不错,此时过来怕是来帮她的,云淑让丫鬟扶起来,她心里有打算,现在是丈夫不在身边,太后欺负她,若等丈夫回来,只要孔隽光在,她就不会受到欺负。
云淑出来道:“怎么你来了?难道你也听说了。”
文忠伯夫人安慰道:“我是听说了,其实也没什么,这些文官就爱如此,说你家侯爷虐民就真的虐民了。再说了,打仗,难免有误伤,你放心,绝对没事儿的。”
“听姐姐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这战士们在前线打仗,文官们却计较个人得失,这也真是的。”云淑小小抱怨几句。
只要等到孔隽光回来就好了。
殊不知孔隽光知晓有人弹劾很是震惊,他这几年因为被提拔的很快,所以投靠他的文臣武将都有,他虽然做的隐秘,但朝堂上还是有人的,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弹劾他,实在是不畅快。
或许这个人是闻人氏,闻人氏表面磊落,其实私底下下绊子也不是没有的。
可就因为她是女人,都认为她没什么贪权的心思,反而对她很好。
孔隽光咬咬牙,对贴身护卫道:“你去把江将军找过来。”